她不敢发出声音,抬高上身面对天花板大口喘气,周身起了一层薄汗,手心更是湿漉得不行。
卧室窗户和房门都紧闭,江饮可以放心大胆喊叫出声,但她向来含蓄,连呼吸都隐忍,声音断断续续,时明时暗。
昆妲完全可以想象她的样子,眉头紧蹙,唇微启,表情克制,下手却一点也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凶蛮。昆妲性格强势,对此相比绵柔的和风微雨,更爱风暴中沉浮的飘摇无依。
攀登至巅峰时,耳畔骤然寂静,全身血液直冲大脑,随即鸣音响彻头颅。
太阳穴激跳,脑袋突突地疼,昆妲在小沙发上独自融化成一滩,手脚都软绵绵流到了地上。
江饮手捂住脸,大口吞咽空气,试图以此来缓解喉咙的干哑,她浑身的水分都已经流干了。
各自平复许久,才恢复通话,江饮先开口,声音带着柔软的笑意,“你还好吗。”
“不太好。”昆妲黏糊糊撒着娇,“熟透了,掉在地上铲都铲不起来。”
彼此都感觉到巨大的空寂和失落,江饮说:“我好想吻你。”想亲吻、拥抱,触碰她的皮肤,用力揉进胸腔,嗅闻她发间的香味。
“不上班了吧。”江饮很想见她。
“不要。”昆妲动动身子,头靠在沙发扶手上,“昨天就没上班,今天又不上,我觉得不太好。”
“不扣你工资。”江饮说。
“就不。”昆妲成心要她难受。平时装得人五人六的,电话里胆子倒是大,喘得又凶又急。
晾她一会儿。
又黏黏答答说了些有的没的,外面同事说饭来了,昆妲应了一声,“不闹了,我得出去了,在里面待太久了。”
江饮舍不得,“那你亲我两下。”
“干嘛呀你。”昆妲坐起来,“别磨蹭了,我手都举酸了。”
“那是举电话的手更酸,还是运动的手更酸。”江饮问。
昆妲反问,你呢?江饮说都酸,昆妲脸埋进膝盖笑,江饮又冲她撒娇,“那你亲我一下再挂嘛。”
“你好恶心哦。”昆妲手指挠着沙发缝。
有点嫌弃,但更多是纵容、宠溺,昆妲“啵啵”两声,哄江饮挂了电话才起身起开灯。
她整个人乱七八糟地敞着,裙子也弄皱了,把小围裙捡来,兜里摸出包纸巾,擦拭前,昆妲忽又坏心起,给江饮拍了张照片过去。角度极其刁钻,膝盖分开,臀为支点,两腿架出一个“”,某处却被手背完全遮挡。
江饮哭笑不得,行动却非常老实,两指滑动放大细细观摩后,保存图片,切换到相册,编辑隐藏。
[欲盖弥彰。]江饮回复。
语音打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很烫,昆妲贴在手臂上降降温,收到消息,回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