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江饮几乎是尖叫着打断她。
倒吸一口凉气,昆妲小手捂住嘴巴,“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江饮掀被,身体在床垫上轻弹两下,扭身扬拳威胁,“别让我听到那两个字,污染我的耳朵!”
“这怎么能是污染呢?”昆妲很不赞同她的说法,“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适当的……”
江饮睁圆眼睛,拳头举高,“你再说!”
“适当的自我安慰……”昆妲话没说完把自己逗笑了,两手扯住江饮睡衣下摆前后晃,笑得浑身发抖,气都喘不匀,“自我安慰、自我安慰,哈哈哈哈哈——”
江饮上身随她疯癫摇摆,昆妲跪坐地板,趴在床边快把自己笑断气,半天,笑红的一张脸抬起来,“所以你刚刚是不是在卫生间自我安慰。”
江饮面无表情垂眼睨着她。
“是不是,你说啊!”昆妲疯狂撕扯。
睡衣领口都被她扯大了,江饮香肩半露,闭眼调整呼吸,长长地吐气,睁开眼:“你是不是有病。”
“我没病,我是怕你憋出病,哈哈哈哈——”昆妲滚到地上去,像只被一脚踹翻的小龟,四爪朝天直扑腾。
“别笑了!”江饮咆哮。
笑够,昆妲从床底下爬起来,两手揉揉酸痛的腮帮,抓住江饮手腕贴在脸颊,体谅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其实没有。”
“我本来就没有!”江饮震声。
“嗯嗯——”昆妲连连点头,“所以你才这么暴躁,欲求不满嘛,只好通过大吼大叫来发泄情绪了,人嘛,总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出口,不然会憋坏的……”
本来早早就洗漱完上床睡觉,这通又折腾到零点,昆妲情绪和体力都消耗很大,疯玩一阵,打个哈欠回到床上翻个身就睡了,留江饮自己坐床上生闷气。
每天都是这样!每天都是这样!
这个昆妃妃,夜里非要闹她,闹完什么也不管自己呼噜呼噜睡了,好过分!
身体砸回床垫,江饮越想越气,从这娘们到家第一天,她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可细细想来,人家好像也没做什么……
倒是自己,夜里不睡觉,老往人床边凑。
翻个身,脚尖碰到床尾小鲨鱼抱枕,江饮用脚趾夹了屈膝勾来,垫高脑袋探头去看隔壁昆妲。
她刚到家那阵睡觉还是蜷成小小一团,最近状态放松很多,熟睡后手脚自在舒展开,呈大字半趴着,抱枕垫在胸口,一条腿抬起挂在床沿。
包租婆刚到家那阵也这样,不熟悉环境,整天都缩在窗帘下面,不吃不喝,见人就哈气。
现在很乖了,也黏人,会主动凑过来给摸摸蹭蹭。
所以我有让她感觉到安全和可靠,对吧。江饮暗暗想。
翌日她毫不意外又起晚了,这一觉睡得很不好,托昆妲的福,她做梦了,关于春天的梦。
梦中是某人忘情醉红的脸,那腻滑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腹。
探头看一眼窗边,床铺空空,手机充电线也不在,昆妲应该已经出门去上班了。她很体贴,动静很小,完全没有吵醒她。
房间里很静,只有老式空调制冷时发出的规律白噪声,江饮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右手在凉被下抚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