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冷笑,“你吼这么响,天上王母娘娘都听得见,许愿都不用去寺庙烧香,直接坐在家里吼就完了。”
“猕猴桃!你活够啦!”昆妲咆哮。
真是对冤家,前一秒还卿卿我我,下一秒话还没给人听明白就翻脸。
白芙裳琢磨着再听会儿,等快打起来的跳出去吓她们一吓,赵鸣雁半截身子已从楼梯口升起。
正要示意她安静,她话已脱口而出:
“你站那干什么呢?”
凌乱脚步声起,昆妲气势汹汹冲到门口,小脑袋左右一转,双手握拳,“啊啊”大叫,连连跺脚,“白!芙!裳!你太过分了!”
被捉现形也不慌,白芙裳理直气壮,“谁让你们不关门。”
赵鸣雁走到近前,问怎么了,一屋子喇叭成精。
“她偷听我们说话!”昆妲控诉。
“你心里没鬼怕偷听。”白芙裳满脸八卦拉过赵鸣雁,“你是不知道,刚才又是咬肩膀又是摸脸蛋的,老刺激了。”
江饮旋风似刮出房门,昆妲立即拔腿去追,临走不忘冲着大人呲牙拧眉毛,“偷听人说话,坏妈妈!”
白芙裳还一点没个自觉,埋怨起身边人,“都怪你!”
赵鸣雁问怪我什么,害你没听完整是吧。
白芙裳“哼”一声,拧腰回屋,“无聊的老女人。”
那什么就是那什么
昆妲在花园后面的小房间找到江饮,这次有经验了,为防偷看,提前把门反锁,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江饮抱膝缩在小床上,凉被盖着脑袋,昆妲蹬了鞋爬上去,掀开一角往里看,江饮两手按住缝隙。
昆妲松开手,坐在床边百无聊赖晃悠小腿。
门窗都关严实了,房间很静,江饮在被子里听见自己很粗的呼吸声,她有点透不过气。
昆妲回头看了她一眼,脚尖触地,起身,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追着她跑,几乎是种本能,可追到说点什么呢?昆妲不知道。也曾几次对自己下狠心,决定再也不要喜欢江饮了,可等到下次见到她,还是忍不住接她的话,牵她的手。
一步、两步、三步……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小了,比昆妲那双粉粉软软的公主床没大多少,也容不得人多想。
昆妲即将走出房门时,江饮猛地掀开头上被子。
“妃妃!”
昆妲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身后一阵窸窣碎响,是江饮下床趿了拖鞋走到她身后。
江饮想走到她跟前去,面对面说,又觉得就这么说也行,摸摸鼻子,“那封信我看过了。”
昆妲低下头,十根手指拧成一团麻花。
江饮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肚子里太多的话了,比如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敢,可我看到你难过生气,我也很不好受。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我真的可以吗,我够资格吗,我配吗,答案都是否定的。
可种种自我否定不能当着昆妲面说出来,那会伤了她的心,也会让她误以为是拒绝。
所以江饮只能跑,藏进柜子里,躲回房间,嘻嘻哈哈乱打岔。
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张嘴就吵架时候厉害,一到正事就哑了。
昆妲等了半天没等到下一句,实在憋不住,回头,“你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