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想半天才想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说好惊险。
“真的好惊险。”她心有余悸拍胸脯,某个瞬间感觉自己心跳得快撅过去了。
“什么好惊险。”昆妲追问不休,一双眼映着雪夜清透的微光,长久凝望着她。
“差一点就掉下悬崖了。”江饮稀里糊涂的。
捂嘴偷笑一下,昆妲晃晃她的手,“回去吧。”
“回去了。”江饮最后望一眼雪地,牵着她往回走。
雪还在下,飘飘洒洒,那一小片凌乱交错的脚印还没被完全覆盖,这满园的雪都能证明,她们来过。
“我想亲你嘛,没忍住。”
没有人知道她们昨晚去过花园,没有人知道她趁乱偷偷吻过她的耳朵尖,没有人知道昆妲好喜欢好喜欢江饮。
请注意,不是好像喜欢,也不是有点喜欢,是好喜欢好喜欢。
像一杯蜂蜜柚子茶,甜中带酸,果香浓郁。
晨间半梦半醒时,昆妲细细回味起昨夜,感觉像做梦。
江饮抱了她好几次呢,还有“好惊险”和“差一点就掉下悬崖”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说明她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昆妲暗暗揣度。
睁开眼,手边空落落,怀里空落落,昆妲两根手指在睡得热烘烘的被窝里爬呀爬,很快就找到那一小片熟悉的衣角。
她手指叼住不放,继续前行,摸到只又烫又软的手,捏一个拳头塞进去,身体翻转,下巴颌准确无误搁在江饮肩膀。
成功登陆!
嘴角一丝偷笑意味,昆妲脸蛋幸福蹭蹭。
江饮立刻就感觉到重量,她瞌睡一下就醒了,心又开始不安分“咚咚”乱跳,好似站在悬崖边上吹大风,朝下望,顿时就手软脚软。
真奇怪,往常她们也没少搂搂抱抱、把对方看光光,感觉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异的,是昨天前天还是大前天?或者更早。
偷偷睁开一只眼,江饮看见她毛绒绒的小片发顶抵在腮帮,模样又乖又软,忽然很想上厕所。
时间分秒流走,是簌簌而落的雪片,天已经大亮,雪还在下,灰白絮绒不紧不慢从天而将,是一个个提裙翩翩而来的小淑女,为自己在窗台、树枝或是花坛边寻找一个安心的落脚地。
江饮渐渐感觉难以忍受,又恐惊扰了怀中人的睡眠。
一片雪、两片雪、三片雪……
“我真的憋不住了!”
江饮一个翻身从被窝里滚出去,摔到床边地毯,发出声结实的闷响,而后胡乱趿上拖鞋连滚带爬跑出房间。
凉风钻进被窝,昆妲手掌撑着坐起,疑惑“嗯”了声。
江饮回到房间时冷静许多,她甚至已经洗涮完毕,仔细地梳理过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