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ora看着古蒂并未接话,反而不知想些什么地自顾自微笑,不禁扶额。这个动作倒是吸引了古蒂的注意力,“作家小姐,你经常被别人这样说么”他想了想,再次触碰雷区,“天真、稚嫩。”
aurora恨不得直接捂上他的嘴,却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就是事实,这个事实让她满脸写着“我不愉快”几个字,“通常,说这话的人都会被教训。”她挥舞着拳头示意。
那是天生艺术家的一双手,白皙而娇嫩,它让你觉得,它就该拿着钢笔、挥舞画笔创作,弹着琴键、拉着琴弓演奏,实在不该像她所说用于武力。古蒂下意识握住她挥舞在空中的手腕,动作轻柔,仿佛能轻易挣开,他将她置于自己的掌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动作在古蒂做来却并不显得轻浮,aurora歪了歪头,“你们能不能别都这样,我又不是一碰就碎。”
古蒂嗤笑,“有人对你好好的,你还挑三拣四,你被宠坏了吧?”aurora看着他的眼睛,那漂亮地如同月夜中星辉灿烂的星空,只是比那还要更加清澈。他柔和低敛的眉毛使脸庞温柔了不少,微勾的唇角散发轻柔的笑意。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多变,他初见时那样冷淡无情,又可以这样柔和,他有时很孩子气,有时又会包容一切。aurora想到这里,扭开头,抿着唇说,“恩。”
“嗯?”古蒂有些疑惑。aurora觉得自己手掌在他手心,头却扭向另外一边的动作蠢透了,抽回手重重说,“我说,我被宠坏了。”
古蒂又想伸手揉乱她的头发,被她恶狠狠瞪了回去,“来来来,说给我听听,宠坏到什么地步了?我好以后量力而行啊。”他这样感慨。
aurora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能开口,让她自己怎么说她如何被宠着?她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古蒂看这姑娘只管自顾自脸红,却什么都不说,“所以说,因扎吉怎么敢把你交给维埃里?”aurora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任性需要勇气和力量。这种勇气和力量与其说来自你自身,不如说是来自旁人的给予。aurora·gre的任性,从不缺乏勇气力量,她知道自己怎样做错了也会有人不舍得说她,她知道天塌下来也会有人帮她支撑。所以她能够那样简简单单在接受访问说“在意大利最理想的恋人是谁”时毫不犹豫地说是维埃里,一方面是她并不觉得这种爱慕有什么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她晓得她所熟识的所有人都会给予她包容。
古蒂再次启动汽车,看着这姑娘翻着手机查看未接来电,她表情逐渐古怪,爸妈给打来电话算正常,菲普早晨又打来电话也算正常(),西蒙尼和亚历山德罗昨天不是一起去酒吧了么,而且我去这个二货是怎么出现的?
古蒂看着这姑娘气势汹汹就拨打过去电话,本想提问,也被竖在嘴前的一根食指挡了回去。半晌后,他听到了他这一辈也忘不了的对话。
“喂,弗朗西斯科你又怎么了,没事快去哄你家亚历,昨天他率领拉齐奥赢了都灵,他今天心情应该很不错。”aurora一上来就是一通炮轰,关于狼王和亚历山德罗·内斯塔的故事,可真是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据说从6岁就认识的两个人一直结伴踢球,知道后来两人一人去了拉齐奥一人去了罗马,形成了虐恋情深的同城德比阵容。
而听到对面两个人的说话,aurora下意识明白发生了什么,果然听到那个明明是意大利人却永远说不利落意大利语的男人,弗朗西斯科·托蒂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亚历在我身边啊,你别转移话题。”
aurora觉得当着一个西班牙人面抖搂自己国家之耻真是不好,古蒂听不懂意大利语,不过看到她一脸纠结的表情,欢乐地示意继续,请继续!
aurora很希望他迅速切入正题,但很遗憾或许托蒂本人永远做不到迅速切入正题这么难的一件事,“说起来aurora,你昨天晚饭吃的是什么?”
“鱼,不过我觉得那不新鲜,可能是速冻鱼(pescesurto)。”aurora无力地仰躺在座椅靠背上,下一秒电话另一头的人咋咋呼呼地声音让她打了个哆嗦,“西班牙有冰淇淋鱼?我更喜欢奶油的!”
什么鬼!刚才是我幻听了么!aurora内心咆哮。“这是你什么新的托蒂笑话?听着西斯科!是suto(速冻)而不是surto(冰淇淋的),你能不能有那么一次认真听我说话而不是凭你那该死的第六感选择单词!”
托蒂被那骤然拔高的女声吓得够呛,直接把手机塞到了亚历山德罗·内斯塔手中,内斯塔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好友,“嘿aurora。”
“能不能你闲暇的时候让他好好学学意大利语?”
“你不觉得他永远说不对听不懂意大利语是种萌点么?”
我不觉得!不仅我不觉得!我们全家都不觉得!只有你这家伙会觉得他蠢萌蠢萌的!只有你!
内斯塔听到对面女声拼命地吸气压制怒火,“打电话是告诉你,你昨天去酒吧被意大利小报拍下来了更关键在于,他们放了一张疑似你和一个金发男人拥抱的照片。”
aurora抽了抽嘴角,白了一眼身旁看热闹的某人,“谢谢了亚历,因为西斯科,我觉得这也没啥大不了的了。”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给她打电话了,幸好她第一个拨给的是这个二货,否则她不得被教训一顿才怪。
内斯塔听出了点什么,“所以说,那是真的?”aurora打开了扬声器,用再简单不过的英语问古蒂,“所以,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