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子?和美美子?则是兴致缺缺,尤其听说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前者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我们为什么要去?这种小山村?”菜菜子?很不能理解,“夏油大人,那里连电都没有啊!我手机怎么充电?”
“有移动电源。”夏油杰在丑虫子?咒灵里放了很多移动电源,提前充好了电。
“可是收不到信号啊。”菜菜子?简直要抓狂了。
“确实会很不方?便。”寡言的美美子?也难得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留你们两人在教里,我不太放心?。”夏油杰摸了摸菜菜子?的头发,“贤治的故乡,应该不像那里。”
——‘那里’。
他的话意有所指。
菜菜子?在他的安抚下,情绪平静了下来,但脸上依然?流露出担忧和不服的神色。
姐妹俩对小山村有偏见。
这也不能怪她们。她们生于和伊哈特伯村一样在地图上找不到的村子?里,却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父母惨死?,自己又险些丧命。换成?是我,也没法原谅村民们。
“穷山恶水出刁民。”菜菜子?冷哼道。
她毫不掩饰对大都市生活的热爱,因为城市在某些方?面更具包容性,不会让她忐忑不安。
“村里的大家都很好。”贤治扭过头,看着菜菜子?说,“欢迎你们来玩,我可以把花子?借给你们骑。”
花子?是贤治家唯一的牛,我在带贤治离开村子?时,把花子?暂时寄养在了村长家。
村长的儿子?费伊与我关系不错,他是伊哈特伯村唯一对星空有研究的人,我把空蝉送我的天文望远镜,转送给了他。
菜菜子?对花子?没有兴趣,但她也不忍心?扫贤治的兴。
回到村子?里已?经?是傍晚了,我们直接去?了村长家,村长一家正?在准备晚餐,费伊看到我很高兴,放下手里活蹦乱跳的大鱼凑过来:“铃溪你回来了,这两天有英仙座的流星雨,我们可以一起看。”
夏油杰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横在了我们之间,神色淡淡地看着费伊。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我和费伊的关系,费伊在村子?里是有未婚妻的,提出观赏英仙座流星雨的邀请,也不可能只是邀我一人。
费伊眨眨眼睛:“这位是——”
“我是铃溪的男朋友。”夏油杰突然?握住了费伊的双手,露出了亲切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承蒙你多关照了。”
“噢噢,原来你是铃溪的未婚夫。”费伊把男朋友的名字代?换成?了未婚夫,这令夏油杰有些发愣。
他不懂伊哈特伯村的风俗。这里是小山村,必然?有它的保守和固化之处。贤治所接受的教育就是没有决定结婚的男女?,是不能亲嘴的,亲嘴了就是到结婚的程度了。
这里的人,谈了恋爱基本上就是初恋定终身?,没什么挑来拣去?的。要是我坦白我交往过七个男朋友,村长非把我架起来当反面教材示众不可。
咳,扯远了。
该保密的东西还是得保密。若是不承认夏油杰是我的男朋友,那他住在我和贤治的家里,则会被当成?是“野汉子?”。
这个词不太友好。
“铃溪,带贤治回来看看啦?这位小伙子?是?”
村长夫人煮了牛奶,端出来招待我们。
“妈,这位是铃溪的未婚夫夏油先生,那两位是夏油先生的妹妹菜菜子?和美美子?。”
热牛奶里洒了一些炒米和紫苏,泡软了,味道很香醇。
我只喝了一口,食欲就蠢蠢欲动着复苏了,竟然?开始期待村长家晚上的晚餐。
更奇妙的是,踏上这方?水土,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嘈杂,我所有的病症都不药而愈。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村长夫人笑眯眯地问我们。
我是笑不出来了,夏油杰还能勉强稳住笑容:“快了。”
我和他都知道,‘快了’是个客套的词,但淳朴的村长夫人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快了’就是临近了。
结婚……夏油杰这身?份能结婚吗?
交婚姻届的地方?一看是逃犯的名字,指不定得报警。
“不如就在村里登记吧。”村长夫人替夏油杰又添了一点牛奶,“贤治奶奶看到了,也一定很高兴。她生前就挂念着铃溪和贤治,辛苦你照顾他们了。”
我刚要说“别”,费伊已?经?替我说了。
“妈,人家大城市来的,没有大城市登记结婚的地方?啊?”费伊抓了抓头发,“我们小地方?,连个婚姻届都没有,出去?了也没人承认的。”
“你这孩子?,什么叫没人承认啊?”
母子?俩为了大城市和小山村结婚的区别,开启了争论模式。
在伊哈特伯村结婚的仪式很简单,不用买房子?买车子?,也没有彩礼,亲友们也不出份子?钱。在村里那棵最?大的御神木下,在漫天繁星的夜色中,双方?定下誓约,以天地为媒,再请村里的一位老人当见证人,就算是结婚了。
“这种事?你就别想了。”我见夏油杰若有所思,怕他真有那心?思,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你整天从事?反派事?业,没准哪天就被端了,我本来是未婚模式,无缘无故被弄成?丧偶模式,会影响我找下家。”
“……你想多了。”夏油杰面无表情,“谁要和你结婚,你又在咒我死?!”
我乐了,踮起脚尖,戳了戳他头上的丸子?:“那么说好了,你不要和我结婚哦。”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也故意踮起脚尖,连丸子?都不给我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