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我觉得似乎只有她,是对的。
她是在向我传达什么。
我看到她的眼圈红了又?红,嘴唇抿了抿,但很快就恢复了嫌弃。
“去去去,就知道来我们荼蘼教骗吃骗喝。”她挥了挥手,“赶都赶不走,乡下来的穷鬼。”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就是怕我和贤治赖在这里?吃白饭吧。
“贤治——”
我叫了一声?,突然想到阿姨刚才提醒过?我,荼蘼教的教主在讲经。
还是不能大声?喧哗,防止影响到别人。
上了二?楼之?后,我并没有听到有人讲经,只听到类似于云水禅心的轻音乐。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香料味。
贤治——
我朝窗户看了过?去。
地上跪着一众善男信女,虔诚的几乎要把头贴在地面上,却又?都在瑟瑟发抖。
而他?们年?轻的教主,正懒散地躺着,右手撑着脸。
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我的贤治就躺在他?的腿边,蜷成?一团,安稳的睡着。那?位教主的左手还覆在他?的头上,用手指轻轻梳理他?凌乱的金色发丝。
表情惬意且慈爱。
……慈爱?
这一刻,我在思考。
这个孩子,究竟是要,还是不要了?
食堂的打饭阿姨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因为她知道这里?有什么。
像是感受到我的视线,对方轻抚贤治发丝的动作停下了,抬眸朝我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谁在外面?”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头皮一阵又一阵的发麻。
恐惧如?同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始终跟着我。哪怕现在临近夏天,我也觉得胆寒。
脚步已经在往楼梯的方向迈了,身体的本能在让我跑,快跑——
理?智却?告诉我,不能跑。
绝对不能跑。
夏油杰是强大的特级咒术师,这里又是他的地盘,姑且不论?我还要不要带走宫泽贤治,一个体力?巅峰状态下?,勉强在八百米及格线上挣扎的普通人,直接逃跑是最?下?策。
“……一个路人。”我弱弱的说。
好想吐,但是现在还不能吐。
快九年没?见?了,人的长相会发生一些?变化,我换了发型,又戴着?眼镜……夏油杰未必能认出我。
就算认出来,我也可以?假装自己只是刚好和他的猴子前女友长得相似。
前任,也不知道是第几任了,他现在当了大教?主,应该不缺女人。
他胸口?的字……那算什么,从镜子里看根本就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