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当别人家的孩子。”
“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周偲偲怒道:“我拿了三好学生!妈妈肯定向着我!”
“。。。。。。”
周羡青决定不跟这胡搅蛮缠的小鬼对话,他去提溜周偲偲,周偲偲就底盘下沉往后赖,一副“你不背我我就寸步不移”的架势,周羡青不要太熟悉她这套“千斤坠”,简直是熊孩子独门秘技,抬手把她帽子扯了。
“我的阿拉蕾!”小土拨鼠果然急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阿拉蕾扔了?”周羡青说。
“你!”周偲偲眼巴巴看着她的小帽子,一截翅膀在周羡青的手下摇摇欲坠,当即“哇”一声,“哥哥是坏蛋!!”
周羡青无视她的干打雷不下雨,拎着她出门,这小鬼嘴上干嚎着,身体却十分老实的跟着周羡青走了。
今天天气颇好,初夏的阳光明媚热烈,却还没到灼人的地步,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枝叶繁茂,站在一些不知名的温婉花朵当中,格外稳重之间。
周家兄妹一高一矮,一个扑克脸一个哭唧唧,一个黑短直一个卷马尾,穿着干净的校服,慢行路边,是一道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风景线。
周偲偲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她不闹腾了,周羡青就把帽子搭回她的脑袋上,还给她塞了根棒棒糖。
“刚上学就三好学生,挺厉害的嘛。”他说。
“那当然了!”周偲偲说:“我还是小红旗手呢!”
“6。”周羡青说:“这表现快赶上你哥我了,可惜还差一点。”
“是吗!那为什么每天上学前妈妈都要跟我说‘千万不要学周羡青啊偲偲,不然会被人扔臭鸡蛋’。”
“。。。。。。”
几辆摩托飞驰而过,巨大的轰鸣声推着风扬起他额前的刘海,周羡青轻轻皱眉,换了个手牵周偲偲,赶小羊似的把她驱到人行道内侧,“走里面去。”
“干嘛呀!人家走的好好的!”周偲偲有些不满意。
“你太矮了,站外面丢我人。”周羡青说。
“你才矮呢!”周偲偲大怒:“你看不起我!我不要你当哥哥了!”
“哎哟这可由不得你!”周羡青挑眉,远远的传来悠扬的音乐旋律,周羡青一愣,下意识的侧目,高压水浪迎面而来——
“刷拉!”
隔离带里的灌木像是被狠狠地甩了个耳光,细小的砂泥在洒水车的作用下化身为堪比加特林子弹般的存在,直杀向人行道,周羡青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腾出手来抹了一把脸。
周偲偲在旁边双手抱头,借他瘦高伟岸的身躯完美避过了这场灾难,周羡青颤抖着从眼睛里揉出一粒沙子,就听那小鬼指着自己满是泥点的校服下摆,兴高采烈的说:“哥哥变成屎壳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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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天池是宁城市区的一座别墅区。
别墅是房产里的贵族,再叠上市区这层BuFF,云锦天池的房价贵不可言。
司机老陈的车子没停在外头,大概率是陪着爸爸出差去了,周羡青推开院门,周偲偲一溜烟奔进去,使出吃奶的劲拉开那两扇价值百万的装甲门,“妈妈我回来啦!”
姜琳正坐在会客区的沙上,她穿着一袭天水碧色的真丝旗袍,肩头随意的搭着一件波西米亚风的针织坎肩,端庄又风情,年近四十的她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架不住不操心,保养的又好,看起来只像二十多岁。
周偲偲一头扎进他怀里撒娇,“妈妈我今天拿了三好学生!老师夸我团结友爱!还有我的阿拉蕾帽子,你看你看!”
“可爱可爱。”姜琳笑着说:“羡青呢?”
“在呢。”周羡青正在换鞋,脸臭的很,因为余光总能瞥见衣服上的泥点。
“哥哥今天欺负我!”周偲偲忙着告状:“说我矮!还说我不如他!”
“喔!那待会儿妈妈帮你打他。”姜琳说。
“不用!我找来大卡车溅了哥哥一身水!”周偲偲得意道。
姜琳笑了起来,转头道:“瞧瞧瞧瞧,家里有两个神兽,就是吵闹。”
“哪有,我看羡青沉稳着呢。”对方温柔道。
周羡青抬眸,这才现姜琳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与姜琳的年纪相仿,却只穿着最朴素的棉布裙子,气色不大好,但胜在干净整洁,面容澄净素雅,倒不犯嫌。
“叫方阿姨。”姜琳说。
“方阿姨好。”周羡青乖乖说。
“这是我的手帕交,以前在虞城还没嫁给你爸那会儿,我跟你方阿姨关系最好!”姜琳拍了拍方蔓的手背笑道。
“是啊,我们结婚的时间差不多,怀孕的时间也差不多,还订了娃娃亲呢!”方蔓笑道。
“娃娃亲?”周羡青一愣。
姜琳和方蔓坐在定制沙上揶揄的笑成一团,谁也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周羡青麻了,他将书包一甩,转身上楼。
“唉,你衣服脏了,让小刘婶婶给你找一件干净衣服换上。”姜琳说。
“不用,我换睡衣。”周羡青说。
“穿睡衣怎么见客呀?”姜琳说:“不礼貌。”
“威克哈曼亲签名的那件球衣。”周羡青说:“料子软,我一直想当睡衣穿来着。”
“什么曼?算了,听不懂你说什么。”姜琳不以为意道:“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