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蕾的目光锐利又冷淡:“你究竟什么意思?”
“如果你所言非虚,或许我可以帮你。”
“就你?”齐春蕾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五官皱成一团。
时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笑声停下,才平静开口道:“笑够了?”
齐春蕾勾起嘴角:“不太够。”
时微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你继续。”
“不笑了,我又不是来给你唱戏的。”
“这个世界上,愿意听你笑的人,是不是已经不多了?”时微双手抱臂继续道,“夏灵也好,肖虹冰也好,应该一个比一个情愿看到你流眼泪吧?”
齐春蕾紧闭双眼深深叹了口气:“年轻人,太幼稚了,眼泪对肖虹冰来说没有意义。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躲到拘留所里来,这里难道很舒适吗?”
“齐姐,”时微坐直身子说,“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里也不是什么闲谈的好地方。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记得打给我。”
从拘留所出来,时微进入驾驶室,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股恐慌,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音乐,她才恢复了四肢的灵活性,缓缓往回家方向开。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晚上时微跟卞睿安打了电话,但没说白天见到薛高邈的事,更没说去拘留所看了齐春蕾的事。她跟他聊星星月亮、聊音乐艺术,每个字都说得小心谨慎,生怕一不注意露出马脚,让对方知道自己食言了。
“感觉你精神不大好。”卞睿安说,“是不是休息了一阵子,突然上班不大适应?”
“可能是吧。”时微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看着乐谱都觉得眼花。”
“那今晚早些休息吧。对了,过阵子我要去趟开普敦,走之前我会回临海跟你见一面。”
“怎么突然想着去非洲了?”时微艰难地转动大脑,“跟上次去t国有关吗?”
“嗯,我去见个人。你放心,南非比t国安全多了,孙飞昂也跟我去。”
时微觉得自己好像就此落入担惊受怕的漩涡之中了,卞睿安走不到尽头,她也走不到尽头。
听她半晌没说话,卞睿安唤了声:“微微。”
“啊,我知道了。”时微说,“总之安全第一。”
卞睿安想了想:“明年我们一起去肯尼亚看动物大迁徙吧,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去吗。”
“小时候的确想去,但现在不想了。”
卞睿安有些惊讶:“为什么?”
“就突然觉得,一厢情愿闯到动物的领地里去,很自私。”时微说,“这两年我身边也有人陆陆续续去非洲,居住在自然保护区,和斑马犀牛合影、在大草原上零距离看猎豹。美其名曰,感受原始生命力。但你觉得,真是这样光明美好吗?那些对野生环境的开发,真能做到适可而止吗?”
“总有一些瞬间,会让我感受到,你真的是长大了。”卞睿安笑了笑说,“多谢时老师指教,让我醍醐灌顶。”
时微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或许太过严肃了些:“明年你要是真有时间跟我一起度假,目的地在哪不重要,去乡下插秧都是好玩的。”
这时卞睿安突然话锋一转:“夏灵没再找你了吧?”
“啊、没有啊,”时微抱着膝盖说,“前阵子还跟我打过几个电话,之后好像去忙时装周了。”
“蒋希文的课还在上吗?”
“康博回来了,暂时不需要我。”时微突然有种受审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