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转着手里的杯子。
“你来过这个医院吗?”
“没有。”虞棉棉润了一下嗓子,“太像了。”
江月心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昭县和乌水镇的发展近年来却都有所成绩,可是一些建筑却还保留着当初那个时代的建筑特色。
触景伤情,江月心明白的。
虞棉棉为什么会跑,她更明白。
在陌生人面前哭,总比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哭要好的多。
“棉棉,过去我们无法改变,你能改变的只有现在和未来。”
江月心揉了揉虞棉棉的脑门。
“要加油,往前大步跑。”
他始终敬佩着她
虞棉棉的笑很是坦荡。
“我已经在往前跑了,从我十八岁之后,我就再也不用被他们牵绊住了。”
虞棉棉盯着杯子里的水荡漾着波纹,忽然就笑了。
解脱的笑。
“他们一家三口出了车祸,都离开了,不过悲惨的是,他们走了,我真就坐实了我灾星的名头。”
虞棉棉想到了那一对老夫妻。
“我血缘关系的亲爷爷奶奶,在我那个弟弟出生之后,说就是我克他,所以他才得了怪病,甚至把他们那几年怀不了儿子的锅也扣在我身上,我是真的挺无语。”
江月心有点想要骂人。
那两人是脑子后面长了辫子嘛,怎么那么封建。
虞棉棉把江月心手里已经被捏瘪的杯子。
“不过无所谓了,他爷爷奶奶还能活多久呢!我就不信我还耗不起他们了。”
江月心被虞棉棉这副气势给逗笑了。
“没错。”
虞棉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江月心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拍摄的内容。
“是因为他们,你才没有上大学吗?”
“也不是。”
虞棉棉盯了一眼江月心。
“他们出车祸的时候,父母当场死亡,可是我弟弟还有一线生机,我那个时候并没有精力去上学。”虞棉棉掐着自己的掌心,“我恨我弟弟,我也爱他,他是那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一个人,我那个时候私心想,只要他能撑住,以后,我就跟他好好一起活着,只是可惜,他没撑住。”
虞棉棉的手被江月心打了一下。
顺着江月心的视线盯着自己的手,虞棉棉默默松开指间,放过自己的手心。
“那样的父母,却养出了那么一个心善的人,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很奇葩。”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真的不一定,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没错,不过有的孩子生下来却是父母的老师。”
“嗯。”
江月心抬眼,看着远处的薄嘉野慢慢走开,才喊虞棉棉上去。
薄嘉野从一开始就跟了下来,看着虞棉棉在雨中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