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溪早晨起身后,便去往龙鹤寻院中,她有些事需要询问,昨晚喝酒晚了便也不好去打扰他们。
她推开院门,就见龙鹤寻已起身,怀里还抱着她爹,正朝院中走来,听见声响,抬头见了叶晨溪,便笑着问道:“星儿,怎么起这般早?不多休息休息。”
叶晨溪看着他回道:“有些事需要问问父亲,爹爹今日可好?”
龙鹤寻怀中小凤凰本就一直看她,这时见她问,便像是对她笑了。
龙鹤寻便带着人来到院中小桌边坐下,才问道:“星儿要问什么?”
叶晨溪坐下后沉思了一番说道:“父亲,你可知这世间可有法器能使人恢复记忆。”
龙鹤寻知道,她迟早要来问的,但他也有忧虑,那法器是有,不过使用极其危险,他不想她用那法器来恢复记忆,而且那法器持有者已不知去向,要寻起来也不知何处去寻,或许,还有其他方法。
叶晨溪似已知道龙鹤寻所想,便道:“父亲,我需要恢复记忆,我知道法器一旦使用可能会有危险,但若你们不放心,也可寻其他办法。”
这时,龙鹤寻怀中小凤凰动了动,龙鹤寻松开手,它便幻出人身,他恢复还可以,虽还不能讲话,却不再似之前虚弱模样,看着精气神好了许多。
他伸手摸了摸叶晨溪头,这是他们凤族表现疼爱的方式,但只能亲近之人,若是外族者,手伸过来时便会被掀飞出去,而龙鹤寻喜欢摸头是因为他习惯了摸凤逸,如今摸叶晨溪头则是因为疼爱她。
叶晨溪看着凤逸笑,凤逸也笑,回头看了龙鹤寻一眼,便示意他说话。
龙鹤寻拉着凤逸坐下,又自空间内取出披风,披在凤逸身上才道:“那法器使用确实危险,不过,自我回来后,也曾放出灵识探听,”他看向凤逸,接着说:“他们没有一点信息,小长青与他师兄,没有一点回应,其他挚友倒是有回应,不过我不曾让他们寻来,那时神峰守在外围,不能让他们来冒险。”
凤逸脸色沉重,他伸手摸上龙鹤寻的头,片刻后,龙鹤寻也是一惊,说道:“你是说,那日你开启禁术,送走了星儿后,长青被偷袭,生死不知,你只看见似是他师兄来,却不知有没有救起人。”
凤逸点头,他在那场大战最后的画面是长青似被偷袭重伤,倒在地上,他好像看见有人奔向长青而去,而他却因重伤昏迷,待醒来时,便已是尘埃落定,他想探寻他们的消息却是毫无办法,只能权衡利弊后进入炼狱,求一丝生机。
叶晨溪听着“长青”二字,似有熟悉,还有一丝痛意,却转瞬即逝,她心中疑惑,随问向父亲道:“父亲,长青是谁?”
龙鹤寻以为她只是好奇,便道:“是我们的一位挚交好友,也是我们所认的弟弟,一个很乖很可爱的人,他还抱过你的,还收你当了干女儿,若寻得他回来,你也是要给他养老的。”
叶晨溪便笑道:“都养都养,只要你们说的,都养着。”
两人便笑。
叶晨溪又问:“那法器是他的吗?”
龙鹤寻道:“不是,法器是他师兄的,可如今他们似消失了,可能待你爹爹恢复些,也许他能叫得回来,长青最是喜欢你爹爹了,不管因为什么,只要你爹爹唤他,他便一定能来的。”
叶晨溪知道寻这法器可能也需要时间,还得出去寻,看来她又得出远门,不过此次她不再像前两次那般急了,她会安排妥当后再去。
叶晨溪看向她父亲与爹爹,正待说话,便听到龙鹤寻说道:“星儿,想去便去,我们在家等你回家,不必忧心。”
龙鹤寻又道:“星儿可是有心事,自你那一战回来后,便觉不对了,只是一直未有机会询问,今日你又来询问恢复记忆的法器,可是在担忧无法与神峰抗衡。”
叶晨溪看着她父亲,父亲到底是父亲,比她多活了那么多年,她有点异样,都能知道。
她缓缓说道:“并不是因为神峰,神峰再强大,他也不敢直接派所有人前来围堵,敢来此处也是因为此处偏僻,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们,此事我已有应对之法。”
龙鹤寻摸摸她的头笑道:“那便是因为我们了,对吗?你是否觉得一切皆因你而起,是你的出生导致了我们如今的处境,是你生而为道主,才引来神峰忌惮。”
他疼惜地将叶晨溪抱入了怀中,轻轻安抚道:“我们的星儿啊,百岁都不到,还是一个小小丫头。”
他放开叶晨溪,笑看着她道:“决定生下你的是我们,怎么反倒来怪自己呢,当初你爹爹发现怀了你时,也曾惶恐,慌乱,找到我时打了我一顿,边打边骂,我不明所以,却任他打骂,他打累了便坐地上哭,我第一次看他哭,吓得惊慌不已,明明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是我,为何他哭了,又忙起来哄他,好不容易哄好了,他说他怀了孩子,是我的,我也吓着了。”
他看向凤逸,凤逸瞪他呢,他又伸手拉着凤逸的手,轻轻安抚,又继续说道:“我与你爹爹那次是意外,我们进入一个秘境,那秘境竟有一片极美的花海,我们躺在花海里谈天论地,不知不觉没了意识,待醒来时,已成定局,他打了我一顿便跑了,我想找他,却找不到,你爹爹本事大,若不让我寻到,我便一点办法也没有,又心急又担忧,却也只能继续寻他,终在那日他找来打了我一顿,我才知事情缘由,我便告诉他,我要与他结道侣,永生永世不负他,还起了誓,他当时看着我,像看傻子一般,不过只一柱香时间,他便同意了,他是这世上最勇敢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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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与凤族向来不和,常有争吵打闹,我要与你爹爹结道侣,困难重重,不过他们到底很爱我们,互相妥协,欢欢喜喜给我们办了结契礼,我与你爹爹确定了后,很期待你的到来,我为此翻遍古籍,查询医书,为了那一日,我与长青日复一日训练,终在那日将你平安取出,我很心疼你爹爹,一道口子,那么疼,但他那么坚定,那我便不能退缩。”
“龙族凤族繁育是很难的,需百年之久,当初怀你时他是人身,发现后便不敢再变回凤凰身,因为不知会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他很小心,直至十月后,才发现你竟如人族般,不用等那么久,我们为此也曾疑惑,不过经历多了,倒也没了那般惊奇,你出生时也是个蛋,一般也得百年才可破壳而出,可你不过五年便破壳了,我与你爹爹被吓得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否是不小心弄破了,谁知你竟突然伸出小手,自己扒拉开蛋壳,你与所有龙族凤族出生都不一样,你一出生便是人身,是个极小的婴孩,这于我们所想不一样,我们曾为你搭建的小窝也没了用处,连抱你都不会,只好急急求助家中,你祖母与你外婆才赶来照顾你。”
他看着叶晨溪:“你看,星儿,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生下你,是因为有了你,你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世间终会有你,因果轮回,你怎说是怪你呢,星儿,世间之事谁会说得清,我们期盼你的到来,想护佑你长大,如若因为提前知道一切,便逃避躲藏,那又有何意义,我们生来便是勇敢的,能面对此间种种也是勇敢的,我们的星儿经历一切苦难回到我们身边,我们心痛难忍,却还是庆幸至少是回来了,至少我们此刻还在一起,星儿,无所畏惧,我们一直在。”
叶晨溪看着父亲爹爹,她也觉得此前想法终是不妥,是啊,世间之事谁又说得准呢,他们当初勇敢无畏,无畏这世间风浪,无畏这未来不定,却从未退缩,她此刻又为何还会如此想,这本就不该,这是至亲,是这一辈子的所托所想,曾经已是过去,未来又有何惧。
她笑了,此刻幡然醒悟,是她不该,不该这般想,至亲如此,该是要好好珍惜呵护。
叶晨溪说道:“多谢父亲提点,此前如此,倒是想窄了。”
龙鹤寻笑了一声道:“不怕,我们的星儿还小,总会成长,此刻如此想,确是你这年纪该想的。”
叶晨溪便笑了,此刻她觉得很开心,连日来的阴霾被驱散开,此后她无所畏惧,还如何如何,神峰,来者皆战,无畏无惧。
她想了想便说道:“父亲与爹爹可想见旧友,我也曾结识一二,唤他们来此处与你们相伴可好。”
龙鹤寻便道:“此举怕是会将他们暴露人前,恐引来神峰报复。”
叶晨溪道:“无妨,要的就是要天下皆知,你们回来了,你们的孩子回来了,你们能回来代表什么,代表这不是天道所不容,而是有人特意为之,可若此时,谣言四起,句句相谈神峰此举,皆因你们的孩子是未来道主,那结果将会如何,你们回归世间,我将显身世间,一句道主,便能让人连想一切,修仙世道,谁不是活了几千几百岁的老妖怪,此时谣言一出,神峰便不会轻举妄动,你们暴露世间才是对你们的保护,而且这家中阵法结界我已修补,除非他还能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仙极法器,否则,任他谁来也破不开,所以来此处是安全的,而且当初就与祈安他们说过,房子修大点,将来热闹。”
龙鹤寻听着便笑了,看向凤逸似是询问,凤逸也在笑,两人对视一眼便已知心中所想,龙鹤寻便道:“星儿既已有决断,便如星儿所言,星儿只管去办即可。”
叶晨溪便笑道:“那父亲与爹爹便等候佳音便好,你将联系方式于我,我自去一人人带来。”
龙鹤寻便将联系灵玉给了叶晨溪,三人说妥后,叶晨溪便离去。
凤逸看着叶晨溪离去的背影,担忧不已,龙鹤寻揽他入怀道:“不必担忧星儿,她还小,有些时候并不能做到极好,可她心性已是上天入地难寻的了,你我这般年纪时,还在父母怀抱中不谙世事,可星儿已是众人心中天柱,我们心疼她,却也该放任她,她已飞出我们为她所建城堡,就该任她飞翔,我们自在身后看着便是。”
凤逸也知,只是心中难免做不到毫无顾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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