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自己来找不痛快吗?何况你没看见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没见过好东西,一个诰命而已,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我娘还是国夫人呢!”
闵氏提点道:“二嫂嫂怕什么,虽说现在让三房抢了先,但你不是说三嫂身子有异吗,既然子嗣艰难,下一代成材的是哪房可就说不准了。”
高氏慢慢回转过来,是啊,三房现在得意有什么用,崔妩是实打实坏了身子,她今朝得意,晚景却必然凄凉,三郎君为了美色再糊涂些时日,她的筱儿不就先人一步了嘛。
那头闵氏还在说:“咱就说大房的庆哥儿,已经能写诗了,家塾的夫子都夸赞他有麒麟之才,说不准咱家下一个宰辅大相公就是庆哥儿呢。”
高氏斜了她一眼:“你觉得我的筱哥儿不配?”
庆哥儿那个亲娘通奸的,能成什么气候!
闵氏迟疑道:“筱哥儿到九月也才两岁,怕是请先生开蒙都嫌早吧……”
“筱哥儿不到一岁就会喊阿娘,比别个聪明百倍!”
早晚,高氏会挣回这口气。
一回房中,高氏就环顾了一圈,问道:“谢筱呢?”
侍女道:“筱哥儿晚饭用得多了,奶娘正抱着在东厢睡觉呢。”
“去把他捉过来!还有,当初教三郎君那位先生,明日请到府上来,给筱儿开蒙!”
高氏踌躇满志,非要把自己儿子培养成比谢宥还要出色的人物不可。
藻园里。
跟着圣旨一起来的,还有荣贵妃的请柬。
“赵琰要选陪读,帖子送到咱们府上做什么?”崔妩一点见他们的心情都没有。
“他该是想到应对之策了。”
谢宥催她喝了一碗姜汤,又敦促她去沐浴,洗去寒气。
崔妩挑了挑他的下巴:“你急什么,是要跟我一道吗?”
谢宥一怔,戳戳她脑袋:“不可净想浮蘼之事。”
她戏弄之心起,趴他背上咬耳朵:“我也只是想一想,哪回真正办事的不是阿宥你呀?天这么早就催我去沐浴,怎么,莫不是想带我到哪儿胡闹去?”
“阿妩——”谢宥拉长的声调好似告饶,无奈道:“今年不知天时还是怎的,你总染风寒,我才想谨慎些,快去吧。”
崔妩打蛇随棍上:“好吧,我知道你对我最着紧我了,是不是?”
他笑起来格外好看,一副拿崔妩没办法的样子,“是。”
“不行,你得重复一遍啊——”
谢宥摸摸她的脑袋:“是,我对阿妩最着紧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