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直到雪停了,傅炽都没能见到顾斐波。
那天下雪,他去见他。
可顾斐波躲着他,躲在屋子里。
可他毫无办法。
要是有大炮可以轰烂这扇门。
要是有军队能够推翻这帝国。
意识模糊的最后,傅炽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事,“如果我足够有钱,足够有权,强到能够庇佑你,顾斐波,你是不是就不会把我瞒到最后了呢?”
“我想见你。”
“顾斐波。”
“我想见你。”
酒和墙壁
那天怎么回的家,傅炽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四肢都没了知觉,把脚从雪里一点一点挣扎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会这么冻死在顾斐波的屋前。
成一颗望夫石。
傅炽那时候还有心情冷笑一声。
天边的鱼肚白出来的时候,他近乎踉跄着手脚并用爬到的路边。
大脑已经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权。
那天之后他没去找过顾斐波。
顾斐波也没来找过他。
他全身冻伤,直到身体康复,二月的时候,他才去医院看奶奶。
好在最近奶奶也不待见他,没有起疑,只当他在好好备考。
拎着鸡汤,推门进去的时候,奶奶没看他。
自从那天带了顾斐波来医院之后,奶奶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了。
傅炽也没正眼瞧过自己。
他爹就是走了同性恋的路,落得个家毁人亡的下场。
现在他还走。
但顾斐波一直正眼看他。
所以傅炽也能勉为其难地正眼瞧瞧自己。
傅炽没说话,异常沉默地走了进来。
一瘸一拐的——脚上留了疮,还没好。
“腿怎么了?”老人家斜着眼睛看过来。
“冻着了。”傅炽轻声。
奶奶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傅炽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把保温桶打开,“今天的汤也熬了三个小时,加了点山药还有玉米粒,茶树菇也有,不知道你能不能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