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一吹,冷风从领口往脖子里倒灌。
他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就被一条从天而降的围巾,在脖子上严严实实绕了好几圈。
“你别淋着了,我不碍事的。”傅炽连连摆手。
哪有让金主淋雨的道理。
“你明天还要去开会呢,感冒了怎么办?”傅炽要将围巾解开。
顾斐波扯着围巾的尾巴把人像卷被子一样卷到了身边,脚下的鳄鱼皮皮鞋一脚踩入巷口的水洼,溅出一连串大片沾着泥点的水花。
他们在密集的雨丝里,往家里狂奔而去。
傅炽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拿毛巾,要给顾斐波擦干头发。
顾斐波看着他,轻轻叹口气,随他去了。
“你知道换做之前的你,会怎么做吗?”乖乖垂着头让他擦水珠的顾斐波声音有些闷。
“什么怎么做?”傅炽细心地用毛巾擦过顾斐波的耳背。
“你会在雨中大笑,甚至在路灯下拉着我跳一支舞。”
“会把我扯进淋浴间,用热花洒把我俩人从头到尾浇个湿透顺便洗个澡。”
顾斐波看着傅炽泥泞的裤腿甚至还会往下滴水。
傅炽有些难堪地拢了拢双腿,让裤子尽量别打湿太多地方,“我等会会拖地的。”
顾斐波拉着他的手起身,“去洗澡吧。”
“你先吧,别着凉了。”傅炽说。
“嗯好。”顾斐波没有推拒。
傅炽冲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顾斐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黄色的阅读灯开着。
“不去睡觉吗?已经很晚了。”傅炽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顾斐波点了点桌前的文件。
傅炽莫名其妙地去看。
那是一张欠条。
旁边放着在诱色签的那一份包养协议书。
黑檀木的茶几面上,白纸黑字格外清晰。
傅炽乍地扭头看向顾斐波。
“选择一份,销毁一份。”
暖光落在温柔的眸子里,傅炽脑子里只想到了那句“浮光跃金”。
傅炽沉默着坐到沙发上,看那两份文件。
一页又一页翻得仔细。
顾斐波没有出声,也没有做别的事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傅炽翻完了。
他把欠条放回在了桌子上。
然后又把包养协议放回了桌子上。
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这么严肃的场合……
顾斐波被他逗笑了,“你要干嘛?”
“真不上我?”傅炽神情称得上是肃穆,大片雪白的皮肤从领口露出来,“不用为我考虑太多。”
“如果是你的话,不是……不可以。”
“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也可以接受。”
“行啊,来。”顾斐波也把浴袍带子一抽,微微抬了点下巴,“取悦我?”
傅炽解开自己衣带的手一顿,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靠近顾斐波的身体。
黑色的毛绒拖鞋挤进了白色的毛绒拖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