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是第二次。
第三次。
频率越来越高,傅炽在诱色泡的时间越来越长。
顾斐波的名头像信息素一样无声无息360度无死角地入侵了傅炽的生活,托顾斐波的福,这是他第一次能在诱色畅意地喝酒,喝到痛快,去舞台辣舞,摇摆,将香槟喷到天花板的吊灯上,而不用顾忌身旁审视或者猎艳如同野兽般盈满欲望的眼睛。
在他又一次在诱色耍了个通宵,在电梯下楼的时候,思考顾斐波那边生意场上的项目交接怎么能短平快效益高地完成的时候。
他在店门口看见了顾斐波常用的座驾。
他的视力很好,还没出大门就通过留了一条缝的玻璃,看清了驾驶座里的男人的模样——顾斐波竟是亲自来了。
傅炽回诱色前台要了颗清口糖,嬉闹着跟狐朋狗友们告别,然后脱下盈满酒气的外套勾着衣领随性搭在肩上,在寒风里散了散浑身的酒气,低头用指节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
没反应。
东边的太阳升起来了,朝霞射在眼底有些刺眼,傅炽抬手挡了挡光线,又眯了眯眼,老实在在的在寒风中散着浑身脂粉和酒精混杂又恶臭的气味。
他没敢靠在车门上,也不敢走太远,就靠着一颗光秃秃的树干,用手掌给自己全身上下扇风。
身前不足两米的位置,漆黑的宾利死一般地沉寂。
傅炽扇风的手舞得更快了些。
有些冷。
也没多久,傅炽在心里还没数到三十秒,车窗又往下降了些许。
男人冷淡又温和的眉眼扫了过来,手臂伸出车窗,平静地等待着什么。
傅炽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今天有哪些出格的行动。
最后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简陋的塑料火机交到顾斐波手上。
啪嗒——
车门开了。
车里开了暖气,湿度也适宜。
傅炽以为顾斐波要说教,或是不动声色地生气。
但后视镜里的男人只是照常地问他:“心情不好吗?今晚喝了多少?”
“还好。”傅炽错开视线,“我垫了肚子,没喝多少。”
傅炽不擅长说谎,他也知道自己拙劣的谎言不可能瞒过顾斐波。
但前座只是头也不回地递给他一份厚切吐司,“早饭。”
傅炽慢吞吞地抬手接过,馥郁的奶香味混着面粉奶油的芳香,入口面包体松软又极富层次。
“牛奶在左手边的盒子里。”顾斐波像是平常那般问他,“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