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动作顿住了。
顾斐波三步并两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什么时候的事?”
腿被控住,傅炽潜意识里感到不安,裤子也不脱了,放任其卡在腿弯,整个人扯着旁边柔软的被子就要往里钻。
顾斐波死死扣住他的脚腕,傅炽抽着腿要逃,动作挣扎得厉害。
后面还是顾斐波怕他腿拉伤,松手了。
脚趾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咻地缩进被子,傅炽被吓到,双手扯着被沿,脑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圆嘟嘟地瞅着顾斐波直转。
“脚趾怎么冻伤了?”顾斐波不住皱眉。
八年前刚认识傅炽的时候,傅炽虽然出身不算好,但吃饭什么的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在伙食上的消费能占他总支出的70。
后来两人撕破脸之后,打架归打架,阴招归阴招,偶尔干累了还能一起去吃顿饭,午休之后晒完太阳在草地上接着互殴,哪怕这样俩人都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过半点不可逆的痕迹。
后面他俩签了包养协议在一起同居后就更别说了。
至少他们分手之前,傅炽被养的好好的。
傅炽整个人往下缩了缩,没说话。
顾斐波抿唇,准备出去用终端向云三问问情况。
走到门边的时候,手还没搭上把手,被窝里的人很小声地说,“顾斐波骗我,他说过的,说什么时候只要我找他他都在。”
“但他不见我。”他看顾斐波的身影顿在原地,知道他听见了,怯生生地低声道,“我等了很久,很久,雪下得那么大,脚趾冻到生疼,麻木,发热,瘙痒,失去知觉,我就站在他楼下,雪花覆满我的肩膀头发,淹没我的脚踝,我站在雪地里冻的浑身发抖,他就站在楼上看着。我们之间就隔了那么层薄薄的玻璃,等到天亮了,雪停了,他都不愿开门,见我一眼。”
顾斐波扭头。
傅炽垂着眼看着被子,不望他。
“所以我来找他了。”
恐同
傅炽睡着的时候嘴里还在梦呓嘟囔,“顾斐波你凶什么凶。”
后来可能做了噩梦,枕巾全湿了,顾斐波还从橱柜里给他翻了个新枕头。
他睡得很熟,托着他后颈换枕头的时候,他侧脸贴在顾斐波手臂上,像只猫一样蹭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顾斐波是被自己震得跟犯了癫痫一样的终端叫醒的。老式终端,没有高级的提醒功能,除了震动还是震动。
乔延城在东区,顾斐波租的房子也在东边老城区,地理位置上离得不远。奈何大晚上实在打不到车,顾斐波又实在舍不得加钱,区区三公里,咬咬牙自己走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四五点了,洗漱上床再失眠一会,接近六点半才睡着的。睡前把自己的铁皮闹钟关了,准备美美睡到中午。横店揣摩演技这事也不差一上午,睡足觉养精蓄锐更重要。
窗帘厚重透不进光,屏幕惨白荧光照亮顾斐波的黑眼圈,一看时间才早上八点。顾斐波摁下音量键,手中抖得跟筛子一样的终端终于停下了了,紧急通讯,经纪人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