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估摸着红了,被顾斐波揉的,傅炽有点恼羞成怒。
“一个亿的宣发只能换顾先生口一次的彩头?”傅炽手指下滑,抓住贺观棋领带的末端,手腕翻转两圈,狠狠地将顾斐波扯向自己,“当年我可是一百万被顾先生睡了八个月。顾先生的口,当真就这么值钱?”
脖间传来大力,顾斐波差点闪了腰。
该死的银河星性文化果然开放,人都养野了。
傅炽继续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开放一点。在这口,怎么样?”
“在这?”
“在这。”
“清场?”
“不清。”
“如果你能赢我的话。可以。”
找到你。
等牌送来的时候,顾斐波有些坐立难安,不自在地合了合衬衫领口。
实在是对面的眼神有点吓人——像是在极端气候星球上用于铺路的热沥青一样,贪婪又粘腻,细细扫掠着每一寸皮肤,让顾斐波寒毛耸立。
傅炽知道自己应该收敛一点,像股市收盘时那样不动声色,像成熟老辣的猎人那样设下天罗地网缓慢靠近雄兔。
但他忍不住。
顾斐波真真切切地坐在自己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不过半米。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了几折,手臂肌肉线条漂亮,不夸张却有力量,青色经脉埋在皮肤下蜿蜒着,在灯光下显得很诱人。
五年不见,眼前的顾斐波依旧像当年那般,恣意又强大,却比当年更加洒脱和自由,是摆脱了礼教束缚,在尘世中滚了几圈,更加完整鲜活的顾斐波。
傅炽舔了舔嘴唇,恍惚间想伸手去抓,手指刚抬起来,理智又逼迫着它缩了回去。
他在脑海里无数次地模拟过无数跟顾斐波重逢的场面。
为此他看了无数条玛丽苏文学的热门套路,但在洗手池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压抑了整整五年的思念在那一刻开始向外疯涨,扎根在每个细胞里的种子那一刻破土而出,他的浑身上下每一寸细胞液都在叫嚣着颤抖,生物本能压抑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思维逻辑。
那一刻,除了克制着自己不要冲上去之外,他觉得自己的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他兴奋,非常兴奋,像是被人往大动脉里直接注入了致死量的肾上腺素。
心脏的跳动声在耳边回响,那股生物电流从天灵盖凭空出现,炸开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顺着每一条经脉,进入血管,泵入心脏,像是仙人抚我顶,浑身汗毛耸立,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他真的很久没有见到顾斐波了,久到梦里见一面都是奢望。
最开始跟顾斐波分开的那些年,梦里是刺骨的寒冷,紧闭的门窗,漫天飞舞的雪花,还有那一盏凄冷的路灯,是那一声声苦闷无寻,空荡荡飘扬在雪地上空得不到回应的质问,每每梦醒,枕头巾湿透。后来可能生物对机体的本能保护,他不再做那个痛彻心扉的梦,但也再也没见过顾斐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