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书架安装得不够牢靠,也担心头顶上的书会像他一样,突然迎来崩塌,便不断对身后的人说:“慢点、会倒下来”
仿佛是为了让他安心,付闻祁一手搂着他的腹部,防止他跌跪下去,另一手则覆上他撑在书籍上的手。
两只白皙的大手骨感分明,此刻交迭在一起,就连手背都泛出好看的粉红。
姜晚宁比这些书更先濒临崩塌,出于保护书本的心,他恳求对方能转移阵地,付闻祁却在这时伸过手来,姜晚宁被吓得心脏狂跳:“书会脏”
结果付闻祁却并非施以帮助,而是加以阻拦,并在他耳边说:“我们说好了,这是惩罚,姜晚宁忘记了吗?”
看样子,这位学生不仅顽劣,还很健忘。
姜晚宁硬生生被扼住逃生的出口,发出类似哽咽的声音,眼泪倒是先从眼角渗了出来。
可能是看他忍耐得实在辛苦,付闻祁总算愿意带他离开书架,并且松开了右手。
从书架转移到书桌,沿路都留下了姜晚宁的痕迹,空气里弥漫起暧昧又腥甜的气息。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付闻祁这回把他放在了书桌边上。
姜晚宁面颊湿漉漉的,被书桌上的台灯照得亮晶晶,他甫一和付闻祁对上视线,就感觉到了巨大的羞赧,让他只想把脸遮起来。
救命,在结婚之前,他怎么从不知道付闻祁会这些招数?
付闻祁重新朝他靠近,姜晚宁这回能清楚看见对方的模样: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银镜腿的无框眼镜,眉目英俊好看,眼睫浓密纤长,此刻微微垂着,显得专注而投入。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扶着他双膝的大手非常有力。
在这种视觉冲击之下,姜晚宁感觉自己很快又要承受不住了,付闻祁也觉察到了,被绞得眉心拧起:“你很喜欢这样?”
他轻微叹口气,更严厉地待他:“果然是个坏学生。”
没想到,姜晚宁竟然还开始喊他“付老师”,越来越进入状态,直到两人同时抵达了共同的终点。
一共三次,本来也许有第四次,但姜晚宁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于是付闻祁便作罢了。
虽然嘴上说要惩罚他,但罚人饿肚子,可是难以容忍的酷刑。
而这绝不是最让姜晚宁尴尬的,最尴尬的是,当他被从书桌上抱下来,付闻祁伸手,把桌面上那几张写好的新春贺卡拿了过来,给他看仔细。
贺卡上漂亮的中英文字几乎全被洇湿了,完全辨认不出原来的字迹。
姜晚宁:“……”
他这一辈子也可以很短暂的,不是吗?
“我也许可以帮你重写。”姜晚宁最终痛苦地提出补救方案,“如果你需要的话。”
付闻祁倒是愉快地接受了:“好,那麻烦你替我写一半吧。”
他没有将那迭作废了的贺卡扔进废纸篓里,反而是很顺手地塞进了书桌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