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江识下车时,一眼就看见胖子缩着脖子站在瑟瑟寒风里。
“我日,你明知道我睡觉死,上了车就不能打个电话吗非得发什么信息。”胖子一边接过江识手里的包一边抱怨。
江识将手里的包递给胖子说:“我不看你一年也没几天休息,所以不忍打扰你睡个懒觉么?”
“那倒也是,你向来心疼我。”胖子说着指了指前边的馆子道:“中午咱们就去那家随便吃点,去山上看了爷爷晚上回去我给你做大餐吃。”
江识笑了下,说好。
胖子和江识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江识一直都记得爷爷生前最爱吃华记的桃酥和驴打滚,于是吃过饭后和胖子特意跑了趟华记。
江识这次回来除了告诉胖子没都没说,他不想再见郑云和徐力,也不想听到任何跟他们有关的事。
可越是冤家越是路窄,江识万万没想到会在华记遇上徐力郑云俩口子。
看样子他俩也是去华记买糕点去的。
郑云穿一件枣红色韩版大衣,高高隆起的肚子大得吓人,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里面装着几块蛋糕和几袋零食。
郑云也不管此刻是在人家店里,周边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右手拿着块蛋糕大吃特吃,毫无形象不说,蛋糕渣渣还掉了人家一地。
保洁阿姨拿着笤帚过来扫了两次。
却没能让郑云稍稍注意一些。
江识一直都看不惯郑云,除了对他不好,人品也实在是差劲得很。
只到有人开始对郑云指指点点,站在一旁的徐力狠狠瞪了郑云一眼,郑云才将那块吃了一多半的蛋糕放进袋子里。
江识前面排着的大概是一家子,六七个人买了东西见店里挤急忙出去了。
那些人一走,郑云一眼便看见站在她隔壁排队的江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加上郑云遇事不能忍的性子,她不管不顾直接冲着江识大骂道:“小杂种,小畜生,还敢回咱们这里,我还以为你就待在你的大省城不回来了呢。”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给惊得纷纷回头,大伙见郑云如同泼妇般,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神经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耳朵都特别灵,郑云听见那人骂她神经病,反口就说:“老子骂我自己儿子,干你什么事。”
刚刚那位骂郑云神经病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她见江识到此刻了还没出声,只当是在家被父母虐待的孩子,忍不住替他帮腔道:“你骂你儿子小杂种小畜生你自己是什么,你岂不是老杂种老畜生。”
“她何止是老杂种老畜生,她连老杂种老畜生都不如。”胖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郑云。
郑云刚刚一眼只看到江识,并没看到后面还站着胖子,郑云见胖子骂她,刚要还嘴。胖子便指了指江识道:“你说他是你儿子,这么多年来你给他买过一件衣还是带他吃过一顿饭,他刚出生就被你扔小公园了,要不是他爷爷听人说后将他捡回去,他早没命了。
你儿子,郑云你t还真拿他当你儿子,他爷爷刚死,你t就将他骗来给你当苦力,现在人家考上长治了不给你当免费的苦力了怎么着,你是不是会气死,要的就是气死你,免得你肚子里这俩小的生出来又被你当成挣钱的工具。”
胖子一番话让广大群众气愤不已,纷纷指着郑云的鼻子骂。
徐力见势不妙东西也顾不上买了,扶着郑云就走。
俩人好不容易从众人的责骂声中逃出来,郑云一脸委屈责怪徐力刚刚没给她出气。
徐力眯着眼看了郑云一眼,接着一把摔开郑云的胳膊说:“你以后没事就给老子待在家里,别每次惹了烂摊子都指望我给你收拾。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面子,你当我愿意理你。”
徐力说完也不管郑云,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留下郑云一个人一边垂泪一边抚着自己巨大无比的孕肚。
江识和胖子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见郑云仍一个人站在路边,不知道她是等着徐力来接呢还是真的走不动路。
江识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接着跟胖子匆匆走了。
刚刚在店里,江识本没想与郑云争执。
没想到郑云却还以为他江识仍像以前一样软弱好欺,如果刚刚胖子没替他出面,他也会将郑云和徐力的罪状一条条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生而不养,还没长大就已经开始从他身上索取,把他当成取款机。江识一想到郑云那巨大如箩的肚子,从心底希望那孩子的命运千万别再像自己。
抽血
胖子见江识沉着脸,重重叹了口气:“我就说今天怎么右眼皮一直跳,没想到会在这碰上这俩口子,真t够倒霉的,出门没翻黄历。”
“翻黄历不是只能避邪祟么,什么时候增加避人的功能了?”江识逗趣。
“你还真别说,想想郑云和徐力两口子做的那些破事,算起来比那些邪祟恶心多了。我前两天……”胖子说到这突然停了下,他一脸认真看着江识,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前两天我不是在网吧吗,听说一事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跟你说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一惊一乍的。”
江识推了把胖子的胳膊,大言不惭道:“我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还有什么事儿能让我一惊一乍的。”
“郑云肚子里的孩子是给别人怀的。”胖子小声说。
江识听到胖子这话仿若被雷劈了似的愣住了。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江识实在太过吃惊,说话都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