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刚要动怒,想到自己眼下这副弱不禁风的破身体,只能在心里默念,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他像唐僧念经似的从客厅一直念到卧室,爬上床,蜷缩着身子钻到被子里去。
时间还早,江识一边用手机查自己这种情况的应对方式,一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起,赵亦城每次洗澡都跟杀猪似的,不但水用得多,动静还大,偏偏自己xx又还没能完全平复下去。浴室里传来的每一个声响都能勾出自己无限遐想,江识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恨不能将赵亦城一把抓过来凌迟处死。
赵亦青见江识一到家就睡了,心想他身上的伤肯定不是小事,否则以江识学习大于一切的性子,绝不可能晚上不翻书不做练习题。
他拿着蜡烛走到江识卧室时,见床上一团圆圆的隆起,赵亦青以为江识是痛疼难忍,有些焦急问:“小识,是不是疼得厉害?”
江识一听被子外是赵亦青的声音,赶紧掀开被子道:“哥,我没事,你放心,就是赵亦城洗澡声太大,我听英语听不怎么进。”
“那小子,那小子每次洗个澡就像垮堤似的,说了他多少次就是说不听。”赵亦城说着去了客厅,江识知道,赵亦城又得被臭骂一顿。
果然,随着一阵响亮的哗哗声后,赵亦青用力拍了拍浴室的门吼道:“赵亦城,你还在里头给我弄得跟哪吒闹海似的你信不信我拿藤条打人。”
“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洗澡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动不动就要打人。”赵亦城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听到赵亦城委屈的反驳声,江识咧了咧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骂完赵亦城,赵亦青始终不放心江识的伤情,江识实在没辙,只能掀开衣服让赵亦青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肋条。
果然,赵亦青看后急得不行,非得要上医院拍个片才放心。
江识只得耐心跟赵亦青解释:“哥,在学校已经拍过片了,骨头没事,医生说就是受挫的面积大,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其实伤情没那么严重。”
“没那么严重我看你脸色都不好了,是不是很疼。”赵亦青拉着江识的手,脸上写满担心。
江识知道瞒不往,只好于实相告:“刚刚洗澡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有点疼,缓一阵子就没事了。”
赵亦青叹了口气,转头又喊赵亦城,赵亦城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的,听到赵亦青叫他,匆匆赶过来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明知道小识受伤用不得劲,刚刚他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帮下忙,你是个死人啊你?”赵亦青骂完不解恨,又补充道:“以后你洗澡给我小声点,别一天到晚的自己不学习还打搅别人。”
赵亦城一脸崩溃:“哥你能不能……”
“不能,这个时候你别惹我生气,去把衣洗了,然后把浴室弄弄干净。”赵亦青说。
赵亦城从小跟赵亦青相依为命,他自然知道自己亲哥的个性。平时温柔可亲重话都舍不得说他一声,可真要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他又没能力解决的时候,就只能发发火骂骂人。每当这个时候赵亦城都能理解赵亦青,让他骂骂消个气,等事情一过就又是正常人了。
所以赵亦青让他去洗衣,他二话没说就去了。
江识一想到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都还放在浴室,忍不住说了句:“我的衣服我明天自己洗。”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天就便宜你一次。”赵亦城说完扭头而去,留下床上的江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青春期的男生,多少有点自己的秘密,特别是贴身衣物,恨不能别人见都不要见,更不用说洗。
可是,赵亦城刚刚显然没听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等赵亦青离开,急得要跳脚的江识弓着身子跑去浴室,显然他来晚了,赵亦城已经不在浴室了。
他转身,正好与晾完衣服回来的赵亦城不期而遇。
江识瓮声瓮气问了句:“衣服你洗完啦?”
“洗完啦,晾都已经晾完了。”赵亦城一脸好奇看着江识,坏笑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衣服没洗?”
江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时间不早了,洗完了你赶紧去休息,明天进货还要早起。”
赵亦城捶了下自己的腰,表示自己马上就去。
江识等赵亦城进了卧室,他蹑手蹑脚走到阳台,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白色内x正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悄悄拿起晾衣竿,竿子刚举到一半,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赵亦城突然来了句:“知道你有洁癖,你的衣服我特意用84消过毒,又用手搓了两遍才晾上去的。”
听到这话的江识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恨不得立刻脚下长个钻头钻到地底下去。
江识不知道赵亦城是什么时候回卧室的,反正他回卧室的时候赵亦城房间的蜡烛已经灭了。
他小心翼翼爬上床,又小心翼翼弓着身子钻进被窝里,希望自己这一躺就是一辈子,实在没脸见人,太t丢脸了。
念佛
到底是年轻,江识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便能站直身体了,只是起身,坐下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动作幅度一大立刻疼得他倒抽凉气。
赵亦青原本打算关店两日在家照顾江识的,可见他死活不同意留在家里,又知道他们班期末要跟火箭班竞争这事,赵亦青不敢耽搁江识学习,于是只能叮嘱他自己在学校一定要多注意。
江识和赵亦城一进教室就听见大伙正在讨论昨天黄甜甜跳楼的事,有人说黄甜甜傻,也有人骂钱丽丽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