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你当初站在宗门高台上,在那惊天动地的一秒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边听着你师尊沈作君和你师妹沈恨师撕心裂肺的嘶喊声,一边痛快淋漓地揪下你师尊人头那样!”
“啊啊啊啊啊啊————!!!!!!!”
鬼花花的一言一行,每一字每一句全像极了七年前的冤魂带着恨意都持着一把锋利的寒刀对祝还真千刀万剐一样,让他痛不欲生!
他真的好痛啊,头痛,身痛,心痛,精神也在痛。里里外外就没有哪一块是好的,也没有哪一块是没有备受煎熬和深受折磨的。
所以他再次尖叫,试图想用尖叫来反抗鬼花花,反抗自己脑海中反复响起的鬼花花的那番话,和怎么忘都忘不掉的清晰可见的画面。
现在,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一晚,在那惊天动地的一秒里,师尊的尖叫声太刺耳,师妹的哀求哭声太过绝望。而他,他就站在宗门高台上,双手抬起,死死捏住师尊的人头,然后——
就像现在一样,揪下了别人的人头!
“啊啊啊啊啊啊————!!!!!!!”
祝还真的内心深处在嘶吼,在尖叫,在不可置信地吶喊。
整个人精神恍惚地站在那一动不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停滞在空中的血淋淋的手也在大幅度地抖动。
突地,鬼花花轻声一笑,将手上的人头塞到他手上,说:“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收手?嗯?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明明知道的,我想再次看到你七年前那一夜的壮举。”
此话入耳,终于让祝还真一下子从恍惚中走出,直勾勾地盯着鬼花花看,并且将他自己揪下来的人头还给他,说:“你想得可真美啊,鬼城主。你是入了心魔了是吗,你看看我,你倒是要看清楚我啊——我不是哀戚。我才不要像哀戚一样深受你的控制,然后心疯成魔,尽干些不是人的事情来。
“我一定不会走哀戚的路,一定不会让你如愿,也一定能见到武梦花,跟他说上一些我只想对他一个人说的话。
“我——说到做到!”
一说完,不等鬼花花如何反应,祝还真一动,人就一脚猛踹了他!
这一举动可把鬼花花给惊到了,怒火中烧:“你踹我?!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踹我这个人上人!!!”
祝还真人就站在不远处,听了后直言:“我踹的就是你!你这个十恶大败之人就该被人踹!就该被一人一脚地踹进无间地狱,让你曾亲手造出来的恶和孽杀死的人来折磨你!折磨到永远!!到永远啊!!!!!”
鬼花花一听,人明显一抖,眼底闪过一丝丝慌张和明知的绝望,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你做梦!!!祝还真,我可不像你,我是人上人。人上人是不会受到别人的折磨的,只有我这个人上人折磨别人的份。”
听了,祝还真说:“是吗?果真如此吗?你这个古早的人上人就这么厉害,站得这么高,这么可以为所欲为吗?”
鬼花花:“当然。人上人可以为所欲为,人上人可以折磨别人,却永远都不会被别人折磨——因为人上人掌控这一切。这就是人上人,人人都想要成为的人上人。”
听了,祝还真一针见血:“哀戚这个白丁不就正在折磨你吗?”
此话一出,鬼花花眼底一黑,像个小朋友一样将所有的神情都藏起来,也不说话了。
因为他作为当事人,他比谁都清楚。他用人上人的姿态弄出这一切,看人们互相厮杀到最后却发现这只是一场人上人的耍人戏——来耍了哀戚,来折磨了哀戚。于是哀戚用死来耍他,来折磨他。
事发如此,或许,如果造出这座城门的主人,换做另一个人上人,反正不是哀戚视为最珍贵的知己鬼花花就好了。
可偏偏,那个人,就是鬼花花。
他就站在中央门城的高台上,一袭华衣,双手叉腰仰天大笑,笑底下这个不折手段费了多少劲才走到他面前的人最搞笑——笑他把这场戏当真了。
又偏偏,他笑的,就是哀戚。
所以他慌了,肉眼可见地慌了,急忙从高台跑下来,却在途中听见哀戚绝望的话:“我以为我拼了命地走到这里来,我终于能跟你真正地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我们终于可以真正地减去唯一的不同,让你让我都不再有身份上的顾忌。可是,鬼花花,你竟如此不懂我,还如此戏耍我,让我努力后得到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你笑我。
“笑我愚蠢、笑我天真、笑我把这一切都当真!既如此,就如此,如此败给你了!”
说完,将剑弃于一方,一咬牙,一狠心,不等鬼花花前来,人就爆体而亡。
人上人,人上人笑人哭人2
祝还真从血金库里狼狈爬出时,一下子,一双鞋就入了眼,人再红着眼眶慢慢往上探,发现是窗。
窗也识趣一瞧,见鬼花花在血金库内发了疯似的一边尖叫一边揪下最后一个人的头颅。
如此血腥的一幕,她人却不惊不动,只是打开了手上的城主令,对祝还真说:“城主令,城门规矩新改革:废除类型比赛,全以剑类为主,五级荣耀门城前十名继续入城;四级荣耀门城前五名可以继续入城;三级荣耀门城前三名可以入城;二级荣耀门城第一名可以入中央门城。”
话毕,窗却不走,人也不为所动,就这样站得端正,冷静地看祝还真走。
他整张脸被恐惧、忧愁和疲倦占满,再也没有快乐的一席之地。他还有伤,身体很痛苦,精神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