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从坛子里响出来时,让祝还真心一颤,似乎已经知道扶文景要跟他说什么了。
但祝还真却强行微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地说:“那你说,请尽管畅言,我一直都在认真听着。”
扶文景:“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祝还真:“那你想好,想好要不要跟我说,再跟我说也不迟,我一直都在的。”
一炷香过去后,坛中又响起扶文景的话,她说:“我不该说的。”
祝还真听了,欣慰一笑,说:“那就不说了,没关系的。”
扶文景:“但有一件事,我一直都要说的。”
祝还真:“嗯,可以,你可以说,只要你需,只要我能,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扶文景听了,先是感谢,然后顿顿,沉默了很久很久。
在这期间,她满脑子都是大喜之日见到的某一个人——她带面纱,手提贺礼赶忙往苏府。
那一刻,她心中有数。
在拔剑自刎前,她更是瞥了眼剑上的二字——扶危。那一刻,人就更加心灰意冷了。
所以她说:“我不想见扶危。”
因为已经见过了,她还夸我好看。
祝还真:“……”
扶文景见祝还真沉默,又重复一遍:“我不想见扶危,一刻都不想。”
祝还真得跟扶文景说:“可是……当我将你从坛子里放出来时,你总是会见到她的。”
说真的,祝还真将扶文景从坛子里放出来时,扶危的确就在场。
她多希望能见到扶文景一面。
奈何扶文景一直背对扶危,就连走时,都不肯回头看一眼。
所以扶危哭了,哭得很悲惨,跪下祈求扶文景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只求一眼,一眼啊。
可扶文景心意已决,绝对是不会看一眼。
这不,扶文景走了,真的走了,走得一点都不眷恋,只留下他们三人在坟边。
事已至此,祝还真行礼告辞。
但在这期间,他祈求过扶危,扶危也明白,说一句:“你放心,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你,说你来过。”
听了,祝还真就离开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总是带着一副面具乱走乱闯乱探,逢乱就出,逢妖就抓,逢鬼便拿,可所谓是遇而不避,逢谁抓谁。
不,祝还真还是避的,他从不提武梦花,也从不问武梦花,但他总会在别人口中听到:
“听说了吗?七年前,那个将杀父杀母杀师尊杀亲朋好友杀所有的大魔头祝还真三招挫骨扬灰的武梦花,人也自甘堕落了!”
“什么?”
“他不是下落不明了吗?”
“是啊,就是因为下落不明了,所以人人都不知道他下落不明的这七年里都自甘堕落成什么样了。真搞不懂,放着好好的修道奇才不做,偏偏要做那跟所有人为敌的魁首!”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