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自己也依旧看不清楚。
扑克牌在她的指尖纷飞着,像是一只只翻翻起舞的蝴蝶。
“不行啊,做不到。”
她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双手绞着自己的衣服裙摆,大眼睛中涌上了泪水。
而一旁的卡佳却并没有因为小孩子的放弃而停止自己的动作,她依旧仰着头,一边让自己的手指伴随着扑克牌一起纷飞,一边说道:“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了的话,或许什么都做不好哦。”
小女孩垂着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看不清……或许,我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吧。“
她努力的对卡佳笑了笑,然后就转头跑走了。
只留下卡佳站在原地,有些沉默的注视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以及站在她身旁的古一,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是吗?”
光头女人脸上是和煦的笑,甚至散发着些许的圣光,和她头顶的反光一起,差点晃瞎卡佳的眼。
“……所以魔术也就只能成为一项大家所热爱欣赏的技术,却不可能成为一项人人通用的艺术学习啊。”
卡佳撇了撇嘴,将古一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甩下去,抬起手正了正自己的高礼帽。
她抬起自己的眼睛,与古一好似包容着整个宇宙的眼睛对视着,然后说道:“莫名其妙的将我拉到这个地方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古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一派无辜样子地歪了歪头,”老朋友见面叙叙旧而已,我还帮你找到了一个可以表演的对象,我以为你会感谢我来着。“
卡佳看了她一会儿,确定这人竟然真是这么想的,于是转过身去,站在卡玛泰姬最高处的台子上,俯视着这下面充满了烟火气的人间。
“不愿意说就算了,没必要用这种假得不能再假的话来搪塞我。“
高台上的风带着些许的冷意,却比伦敦或是哥谭要暖和得太多,就好像完全是两个季节一样。
于是,卡佳在这风中微微弯了弯眉眼,背着光去看古一,“因为我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所以引起了你的警惕心吧。”
在场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傻子,自然能够明白她在刻意模糊之下的《地方’所指的到底是哪里。
到底是指的这个世界,还是指的是
伦敦的至圣所,仁者见仁吧。
“……你还是这么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沉默了良久后,古一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嘴,轻笑了一声。
但是很快,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抱着自己的腹部,狂笑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变啊,哈哈哈!“
卡玛泰姬上并没有因为听到这种高兴的笑声而来凑热闹的人,被这个魔音穿耳的可怜人,也就只有卡佳一个人而已。
而她用脚尖轻轻踹了一下笑到快倒到地上的古一的腿,“笑什么啊……”嘟嚷着。
却也被这种无厘头之中带着荒谬的笑意所感染了,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与古一的相识是一场意外。
在挺久以前,快乐马戏团的全球巡演定到了纽约站,彼时还是魔术j师助手而不是一个独立魔术师的卡佳,在一天表演完之后,被批准可以出去溜达溜达,见识一下资本主义侵蚀下的纽约。
团长非常豪迈的给了不少钱让她自己去玩,而自己则是继续待在他那个阴暗的小房间中捣鼓些没有人知道的东西。
娜塔扎和荣恩一起勾肩搭背喝酒去了,说什么不带未成年去那种地方。
玛丽和约翰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从表演结束的那一刻就没影了,谁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至于杰克……这家伙不提也罢,他从表演结束就窝在房间里面呼呼大睡,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觉好睡。
于是到最后,只剩下卡佳一个人,戴着个被钞票装满的小包,一脸无聊的游荡在繁华又荒凉的纽约街头踢石子。
虽然说跟着马戏团全球巡演的时候她也去过挺多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城市,但是对于纽约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城市,也可以说是一种全新的冲击。
富人们手捧昂贵的手冲咖啡,穿着华丽的衣袍,于高朋满座之处抱怨自己最近吃的食物不怎么健康,体重秤上又增加了不少重量。
而古一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修验者衣服,头上戴着个遮阳帽,背后背着个大型旅行包。
……被街旁的流浪汉抢走了包,追着对方跑了四条街之后,在第五条街上遇到了已经快要无聊的想要去海港喂海鸥的卡佳。
“谢谢你,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从卡佳手中接过被夺回来的背包的古一,一脸微笑的说道。
而卡佳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抽了抽自己的嘴角,“实际上,我并没有出多少力,毕竟小偷都快被你累合气了。”
躺在街旁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的小偷吐了吐舌头,像只靠舌面放热的小狗,“呼……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抢你的包了……“
他的肚子也非常应景的发出了一声‘咕咕‘的叫声,很明显被刚刚的负重马拉松给累得不行。
“是你先抢人家包在先吧,活该。”卡佳对着小偷翻了个白眼。
然后她就看着古一从自己的包中掏啊掏啊,掏出来一个被压得稀碎了的饼,递给了坐在地上的小偷。
卡佳:?
这人是这么……额,形容不来,总之好像说善良也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