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只见余望的脸已经快贴上那些尸体的手了:“这是…桂花?可墨隐堂中并没有看到桂花树。”
见江月明依旧没反应,余望回头问道:“江阁主怎么好像又不太高兴?”
“没有。”
“当真?”
未等江月明答话,一阵阴风猛然将破旧的木窗吹开,原本安静垂挂的白布肆意扬起。
江月明双眼微眯,盯着那黑漆漆的窗外。
一团黑雾在窗口来回掠过,仿佛没有实体,却发出连绵不断的尖锐笑声。
江月明瞅准时机,金色气浪正中黑雾中心,但那黑雾只是微微一滞,便继续涌动起来。
“什么东西,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余望挥刀朝着黑雾砍去,却扑了个空。
那黑雾反而趁机向二人扑来,渐渐显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那双瞪着的圆眼泛着红光。
曲掌成爪,紧抓江月明手中的竹笛,试图将他整个人甩出去。
江月明折下腰身,带着那黑雾转了五六圈,径直将它甩出窗外。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有些重心不稳,起身后退了半步,却被人托住了腰。
他迅速站稳脚跟,吹起竹笛,道道金光朝着窗外发散而去。
窗外逐渐安静下来,尸体上的白布也继续顺从地垂下身去。
江月明拂掉余望的手:“余令使,请自重。”
余望这才发现自己竟还扶着江月明的腰…悻悻拿开了手。
虽说江月明这人很难走进心里,但大部分时候待人都是温和有礼的。
可今晚不知怎的竟这般冷漠,余望实在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又是怎么招惹他了…
莫非,是因为自己方才说他上手摸尸体不注意个人卫生…?
可这分明是事实啊…堂堂红鹤阁主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生气吧…
正百思不得其解,只听身边传来一声很轻的闷哼,江月明抬手抵住了眼睛。
“怎么了?”余望看着身边有点晃动的人,再次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这次江月明没再挣脱。
他扶着背后的木板滑坐在地上,从衣襟中掏出个小瓶,倒出颗药丸吞了下去。
这是之前请医师调配的,虽治不了眼疾,但要发作时吃下便可暂缓几日。
可惜只能管一次,过几日再发作,就算吃上一瓶也无济于事了。
稍缓片刻,眼中的刺痛感被药效压了下去,江月明长舒口气。
身侧的余望开口道:“你这眼睛没什么法子能治好吗?”
应是没有的吧
其实之前也试过了不少法子,无一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