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陷入一片寂静,木雕鸮鸟的侧脸似乎更多了层忧伤。
江月明看了看墙上空出的那个位置,拿起墙角的画笔颜料。
一炷香的功夫,最后一面墙上便出现了一片森林。
背着金色长枪的鸮鸟,低头与身旁笑容明朗的少女对视,欲言欲语。
炫目的光瞬间照亮整个祠堂,只见一只白玉匣子缓缓落下,江月明抬手接住了。
“封印朱厌产生了五块灵珀,能与厌朱镜互相感应,十年前我因神鸮的这块金灵珀被追杀,幸得楚掌门相助,他说,若是某天你找到这里,可以…交给你…”
器灵的声音慢慢消散在空气中,祠堂中的光也暗淡下来。
江月明打开玉匣,里面是块椭圆形的石头,周身浮着层月白色的光。
战乱中人人向往平静,一旦归于宁静,人们又会为了欲望陷入无尽纷争,这是何苦?
“这神鸮明明可以躲到山里过日子,却为些不相干的人送命,值得吗?”
身旁站了许久的余望,忽然低低说了句话。
听起来像是在提问,可问话的人却始终看着地面,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江月明望向那巨大的木雕鸮鸟:“有些事不论结局,但求问心无悔。”
余望侧过头,仔细打量着江月明。
当真能不论结局吗?
江月明也看向余望,不禁地被那双淡灰色的眸子吸引:“无相山庄看来也并非都要以假面示人?”
素闻无相山庄的人,在外面都是要戴面具的,面具形制根据职位划分。
庄主是唯一能戴金箔面具的人,使者戴银面具,再往下的弟子都是铜面具。
余望眉尖微拧,满脸写着“你这问题有点傻”,但还是答道:“不想暴露身份时,自然不戴。”
江月明不再多言,感觉自己确实问了个蠢问题,转身继续看向墙面的壁画。
五人手中都有块石头,看来就是灵珀了。
不过再细看,画上有个矮胖男子,手里似乎比大家多了个东西。
见江月明一直盯着那幅画,余望端起蜡烛走了过来:“这人手里的东西有点像…镜子?”
难道这就是厌朱镜?
在江月明的印象里,师兄失踪前,厌朱镜一直在幽篁里,莫非是这画上的人交给幽篁里的?
借着烛光仔细看这矮胖男子的穿着打扮,背上似乎是只凰鸟刺绣,有些眼熟。
回忆片刻,江月明终于想起,洛中顾氏崇拜凰鸟,这应是他们家的图案。
“这男子应当是洛中顾家的人。”
话音刚落,江月明双眼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早上强行冲开穴位,刚刚又用眼过度,这次疼得比以往还要严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