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对时间的概念全都消散,不过一边的人数增加,一边的人数减少。
最后只剩下一个。
五条悟等待着握手会的完结,对方却没有走过来,而是兀自坐在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过了很久,就是没有将他靠近。
“别管她,”一个人说,“那家伙在那里呆了很久了,也不说话。她是死后被强行放进来的,大概希望这里能保存住她的灵魂吧。”
“死后?那你们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她也还是说过话的,她问了‘怎么样才可以出去’。”
“怎么样才可以出去?”
“没办法。”骷髅们说:“至少还没人发现活人离开的办法。”
是了,这个骷髅不会动。
他们说她是活的,又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朝她靠近,她的脑袋歪向一旁,如同木偶。
当他同她面对面,对方也无反应,直到他捧起这具骷髅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一双完好的眼睛,一副空洞的骨架。
五条悟并没感到害怕,对方却忽然做出动作。
骷髅一只手扣住五条悟的手,分明的指节带着颤抖,缠上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伸出了手指,落在五条悟的眼下,好似随时都能戳穿他的脸。
“交换吧。”她的声音干巴巴。
“什么?”
“你的眼睛,我残存的联结。”她的声音变得柔和:“就在外面,天元近策。”
古老的术式,最大的禁术,甫一发明就失传,除了她外,无人知晓。
从□□中抽出一丝精神,放置在没有时间流动的地方,哪怕外界的□□腐烂,也能重新将人召回。
唯一的条件是:需要六眼。
“这么说,你是我的祖先吧,”五条悟立刻明白了:“我放你出去,你可不能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噢。”
她的手指蹭过他的睫毛,声音中带着笑意:“当然。”
“记得帮我做几件事。”五条说:“我可能一时没发出去,但你肯定能做到。”
毕竟被封印进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之人。何况这一位,还是他的祖先。
“你说。”她极为慷慨:“我一定都去做。”
“说好了哦,束缚。”
她点头。
于是五条悟任那手指若蛆钻入他的眼前,他从喉中发出吃痛的低吟,声音断断续续:“忘了问,你是为什么死了?应该是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才被保存在这里?”
她就像是为了多感受他的身体,手指停留的时间超出预料。
最终,液体黏糊糊的,滴答掉落,她若捧着为人们带来新生的死亡之果,将它放到唇边,填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