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这么说着，侧过脸问：&ldo;你当时是什么心情呢？&rdo;
陆岁京口是心非地逞强：&ldo;容念，我没有不敢。&rdo;
&ldo;那几年你来看过我吧？至少打听过我？所以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申请剑桥。&rdo;
&ldo;只可以你突然出国，不能我一时兴起待在国外？&rdo;陆岁京继续嘴硬。
容念淡淡道：&ldo;你这个一时兴起被一通电话打发，和燕大招生办聊完就不去剑桥了。&rdo;
被容念这么琢磨着，陆岁京有种心思全被拿捏的窘迫。
他架不住似的咬住后槽牙：&ldo;我要和告密的秘书聊一聊。&rdo;
&ldo;把原因归结到一通电话上，貌似不太准确，&rdo;容念道，&ldo;主要是因为燕大确认我被录取了吧。&rdo;
陆岁京叹了一口气，没再狡辩。
&ldo;是啊，我那时候就应该怀疑，你的轨迹怎么和上辈子不一样？&rdo;他道。
&ldo;你知道吗？上辈子我死得很疼。&rdo;容念自嘲地说，&ldo;估计也很吓人，我不是太确定，但失血过多肯定是非常丑的。&rdo;
陆岁京神色凝固了下，无声地张了张嘴，继而迟疑地闭上。
他伸手牢牢握住容念的右手，两个人因而靠得更近了些，仿佛处在万物温暖的季节，仍需要彼此依偎来取暖。
容念笑了下，低头自问自答：&ldo;唔，你一定是知道的，估计听说了什么风声？&rdo;
毕竟陆岁京重生后行动得很快，明里暗里地对付方悦秋。
能够做到如此有针对性，肯定上辈子至少了解到大部分真相，才会这么有敌意。
&ldo;传言里的我是不是很可怜？孤零零地出生，又孤零零地死掉，怎么看都很狼狈。&rdo;
容念一边讲着一边摇了摇头，再轻声道：&ldo;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现在倒是不觉得了。&rdo;
提到这个，他语气有些幸福地补充：&ldo;因为我确信，小岁一直记着我。&rdo;
陆岁京沉默半晌，问：&ldo;只是我记住你就满足了么？&rdo;
容念道：&ldo;唔，会不会有点没骨气？&rdo;
陆岁京朝他笑：&ldo;完全可以索要得再多一点。&rdo;
&ldo;在我快没意识的时候，我其实看不清东西了，眼前乱七八糟全是回忆。&rdo;容念道，&ldo;几乎所有景象都很模糊，可记忆里的你特别清晰。&rdo;
陆岁京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听容念嘀咕着上辈子沉重的往事。
而容念弯起眼睫，模样显得青涩腼腆，还有一种蓦然回首烟火阑珊的释怀。
&ldo;你给我的爱也很清晰……如果当时我还能许愿，估计会忍不住任性，祈祷再被你看一眼。&rdo;
每当被陆岁京注视，容念会有一种勇气。
就像初遇那天，年幼的容念在寒风里脱下外套，裹在瑟瑟发抖的陆岁京身上。
就像离别那年，容念克制住不舍无视掉蜚语，目送相依为命的人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而自己半梦半醒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