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狐疑的看了一眼裴远,见他闹了一张红脸心里了然,勾唇轻笑道:“怎么?你我都是夫妻了,就算亲密也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还怕被人看见?”
他们之间可不存在什么夫妻之实,顾忱如此说也不过是见裴远的反应有趣逗一逗他而已,见裴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顾忱先一步从金盏他们的“包围圈”里走了出来,金盏自然就叫人散开来了,留着裴远红着脸呆站在原地。
他护着这个废物
接近汝南王府的时候,原本还因为羞怯而脸红的裴远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冲到了顾忱的前面,硬是要给顾忱开路。
“你做什么?”
顾忱奇怪的看了一眼裴远,这人刚刚还红着一张脸低头不说话,怎么现在忽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到了前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的。
但既然裴远怎么说了,那就看看他想要做些什么好了,所以顾忱也没有阻止裴远一定要在前面开路的要求。
汝南王府前看门的小厮就像是警觉的鬣狗一般瞧见了裴远的时候立马冲进了王府,完全没有要来迎接的意思将大门给关上了。
顾忱挑了挑眉,从小到大就算是九岁之前的时间里也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这汝南王府倒是有意思极了。
一行人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口,裴远试探的敲了敲大门,里面没有人回应,显然是有人吩咐了不给他们开门的意思。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偏偏裴远用力的推门的时候发现大门被人从里面用门闩,拦了起来,看来是存了心思不叫他们从大门进去了。
裴远本以为回来不过是会被裴志泉打骂一番,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是连大门都不叫他进去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若只有他一个人倒也罢了,大不了从侧门进去就是,这是裴颜原来经常用来羞辱他的方法,裴远已经习惯了并且不在乎这些,可让顾忱和他一起走小门……
光是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裴远的背影在大门前伫立良久都没有动,顾忱不是傻得自然察觉出了不对劲,但他就静静地站在裴远的背后看着,他想看看到底要多久裴远才会对自己开口求助。
毕竟看见裴远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就是大门被人关了起来不叫他进去了呗。
顾忱想看看,裴远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是让他和自己走小门还是选着对自己求助呢?
如果是前者,顾忱必然是会生气的,在生气的状态下顾忱可不确定自己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但若是后者的话,他倒还会选着手下留情。
给这汝南王府留下一点面子。
良久之后,裴远终于有了动作转过身子看向了顾忱,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既没有选择叫自己走小门,也没有向自己求助。
“殿下,我想去看看大哥,我们去大哥的府邸看看好不好?”裴远站在门口挡住了自己推开的门缝不想让顾忱看见挡在门后的门闩。
这算什么,转移话题吗?
顾忱不悦是眯了眯眼睛,如此逃避的方法也亏裴远想得出来,因为裴远交出来的答案不是顾忱满意的那一个,所以顾忱的脸色也变了。
漂亮的脸颊明晃晃的写着不悦,“本宫累了想休息,且新婚之时应当是你大哥拜访看望,哪有你上门的道理?”
裴远的手心都在冒汗,看着顾忱的眼神都在飘不敢对上顾忱的眼神,他不常撒谎的,所以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表情特别明显。
看着他乱飘的眼神,顾忱心里有些烦躁刚刚想上前挥开挡在门口的裴远时,有一道低沉的男音从背后传来。
“念清?为何在门口站着?”裴远的眼神一下子越过了顾忱的身影看向他的时候,眼里瞬间就亮了起来,发自内心地惊唿出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因为裴远的表情太过喜悦,顾忱也转过头看了过去,只见一男子站在他身后五步之外,一身玄衣深沉如墨,五官同裴远的神似却多了几分城府。
顾忱不悦地抱起了手臂看着身后的男人,本想开口的时候,身后的裴远一个箭步越过了他冲到了男人的怀里。
起码此刻裴远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脸上的笑容耀眼是叫顾忱觉得有些刺眼了,心里咕噜噜冒出的酸水就像是发酵了一般,下一刻就把裴远从男人的怀里拽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就连顾忱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这话之时声音里的恼怒,裴远一脸茫然的被顾忱摁在怀里,“殿下怎么了?这是我大哥啊。”
裴黎愣了一下怀里的人还没来得及抱住就被人强行抓走了,自然也是不高兴的,但想到顾忱是是自己弟弟的新婚妻子也没有什么说什么。
“殿下的身手还是如此利索。”裴黎收敛了自己眸子里的不悦,语气不咸不淡地同顾忱说了一句,随后看向他怀里的裴远道:“还请殿下轻一些,念清自小身子不好。”
“现在来操心是不是晚了些?”虽然裴黎对顾忱很客气,但顾忱可完全没有要对裴黎客气的样子,讽刺的开口道:“裴丞相日理万机真的有时间来关心他吗?”
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硝烟味,裴远被顾忱摁在怀里动弹不得,但他却是听不得顾忱这样对裴黎说话的,便挣扎了起来。
顾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低声对着裴远警告道:“你要是再乱动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如果你想被当众打屁股的话。”现在是裴远对顾忱还有用,所以即便他三番五次的忤逆自己,也不会对他下重手,但他知道如何放大一个人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