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下了床走过去接过了金盏手上的水桶,同时从怀里拿出两个红包来递给了金盏笑着开口道:“这是给你和银钗姑娘的,今天你们都辛苦了。”
“这奴婢是万万不能收的啊!”金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随后想从裴远的手里将水桶那回来,“还是奴婢来吧,驸马还是坐在休息的好。”
就在金盏想要将东西拿回来的时候,坐在床上的顾忱忽然开口道:“给你的你就拿着,先出去吧。”
顾忱倒是要看看裴远又要做些什么出来,金盏听到了顾忱的命令便不去争裴远手里的水桶了,将红包接了下来对着裴远福了福身谦卑地开口道:“奴婢替妹妹谢过驸马。”
随后转身出了门,一刻也不停留的将门给关上就离开了这里,对金盏来说这房间里实在叫人窒息,顾忱的低气压叫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位裴公子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叫主子这般生气啊?
看着金盏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裴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床上坐着的顾忱,顾忱脸上的妆容即便是经过了一天的折腾也没有蹭花,比起裴颜脸上的可要好上太多了。
只见顾忱那张好看的脸上带着不虞的神色,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模样,裴远寻思着应该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情,顾忱还在生自己的气吧,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他是没有太在意了,但其实顾忱并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而生气,只是因为心里憋着火而感到了头疼所以现在的表情才会不太好看,而且这裴远到底是要干什么,拿着热水桶站在原地不动的看着自己。
难道是为了报复自己刚刚教训了他,所以想将自己的热水抢走不给自己用不成?
这对顾忱来说确实是个威胁,如果今天没有热水给自己净面,洗脚的话,他不确定明天会不会传出自己弑夫的传闻。
或许是因为自己眼里地杀意太明显了吧,裴远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你拿热水要做什么?报复本宫吗?”
听到顾忱的询问,裴远连忙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生怕顾忱误会一般将热水放在了地上,低着头开口道:“不是这意思,我服侍殿下就好。”
“你?”顾忱狐疑的看了一眼裴远,如果是之前的话,顾忱估计会一笑而过然后叫裴远将金盏叫回来,因为他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会做这些事情,但现在顾忱反而不确定了,毕竟他也说不出,没准裴远还真的会,“行吧,你过来吧。”、
倒不是顾忱有多相信他,只是时间也晚了,顾忱累了一天实在累了,这个时候还要将金盏叫回来也是浪费时间,不过要是裴远服侍得不好,顾一定会狠狠骂他一顿就是了。
梳妆镜之前顾忱端庄的坐着,裴远一点一点地替顾忱将脑袋上的珠钗卸了下来,他的动作很轻柔却很快,动作之熟练让顾忱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了。
本以为就这个环节裴远就能磨成很久,顾忱都已经准备好自己的头发被他拽掉几根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的动作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顾忱的发髻拆了下来。
净面这种事情顾忱选着自己来,就算是在平时净面也是顾忱自己来的,他最是宝贝自己的脸,就是金盏他都不放心,更别提裴远了。
裴远也没有强求只是站在一边等着,顺便给顾忱调一下一会泡脚用的水,做这些事情给裴远的心里也没有什么不满或者不平衡的,方才顾忱才救了自己,做这些事情就当是报恩也好。
等顾忱洗好了脸,裴远已经将热水调好了,嬷嬷说过哥儿的皮肤娇贵不能用太热的水,当然也是不能用冷水的,裴远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人这样精心地养着之外,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事情了。
所以他也不确定这水温适不适合顾忱,只怕这么些年他的皮肤变得粗糙了些,自己试出来的水温并不适用于顾忱这样从皇宫里精心养出来的哥儿。
顾忱看得出来裴远的紧张,只是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脱了鞋袜用脚尖试了试水温,感觉还不错才将脚放了下去,看向裴远开口道:“做的不错,你到也不是一无是处。”
起码在服侍自己的方面还是不错的。作者闲话:
四更
五更清晨
“你个天煞孤星!”
“就是这张脸!为什么偏偏是你!”
“死!都去死吧!”
“我诅咒你!一辈子孤独终老!这辈子身边之人都不得好死!”
黑夜里的喘息声逐渐变得大了不好,裴远在窗户边的小榻上睡着声音里逐渐染上了哭腔,顾忱本就是个觉浅的人,平日里睡觉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发出动静,所以他的卧房里在休息的时候不允许出现任何人,即便是皇帝要来的时候都要派人提前说一声。
不然将顾忱吵醒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顾忱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快要炸开了,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向了“噪音”的来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走下了床。
“你在搞些什么?”
顾忱走到了裴远的床边十分阴沉的开口,若是裴远此刻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顾忱眼里黑压压的怒气,这可惜现在的裴远好像是被噩梦魇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喂。”
顾忱见裴远不理他心里的怒火瞬间到达了顶峰,但想着这人是自己的夫婿还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用力地推了推裴远的身子,裴远动了动身子却没有醒,一张小脸惨白还满是汗水的模样令人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