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要装个大度无比的样子出来——根据以前的经验，这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但今天真是见了鬼，这怒气该死的挂脸。
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头，两人对峙着。终于gav一只手拦腰把如歌拎了起来，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咣当一声把鸽子丢回车里。
这事儿显然没完。但gav以为它完了。
这头野兽对于这种名叫“吃醋”的情绪实在是过于陌生，而且下意识想要否认。于是他自顾自把车往饭馆开，完全忽略被他扔在后座上的那只抽噎了一路的哭包鸽子。
看只鸭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为这事儿生气才可笑。
畜生不理解，畜生也不沟通。畜生从来不去想想不明白的事情，决定了生气那就杀掉，决定了不生气那就不再管。
gav一路把车子开的风驰电掣，如歌感到自己几乎要被晃散架。
20
下车的时候，如歌站也站不稳，蹲在路边吐了好久，然后又被gav拎着走进一家鱼翅馆。
这是t国相当有名的一家鱼翅馆，老板娘是个十分能干的北国侨民。gav平素胡天海地乐于享受，来t国出任务的时候常来这里吃饭。
他出手阔绰挥金如土，因此一到门口就被老板娘亲自迎了进来，挑了二楼的好座位坐下，又亲自倒水点菜之后才离开。
gav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仗着一副好皮囊装成好相处的样子，因此饶是老板娘长袖善舞迎来送往这么多年，也没看出来gav不是什么善类。
只是今天稀奇，gav身旁跟了一个年轻女孩，低着头一直不说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板娘心下嘀咕两句，招手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服务生是个t国年轻人。他见这二人的组合颇有意思。男人高高大大，长着一张俊脸，像是个混血。女孩却文文静静，一副乖巧好学生模样。
打眼一看难以判定二人关系，再加上gav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于是便想上前逗一下他身旁的小姑娘。
他端了一碗鱼翅上来，放在如歌面前。抬头又对她勾勾手指让她凑近听自己说话，然后用生涩的北国语一字一句连比划着说，“我-爱-北-国。”
叶如歌凑到他面前，看着他一双黑到明亮的眼睛不由得怔住了。
她太年轻了，年轻到没见过任何学校以外的社交场合里男性向女性示好的方式，以至于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认真地让她凑过来，只为了说一句我爱北国。
可能是他真的很爱北国吧，她想。于是她客客气气地对人笑，说谢谢。
一旁的gav饶有兴致地看t完了这整个过程。
那个黑啦吧唧的服务生往她身边凑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东西没安好心。没想到这小鸽子没胸没屁股，连个媚眼都不会抛，居然还怪招男人的嘞。
还你爱北国。在gav的世界里，女人都是直接抓来的，最烦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假正经。你是爱北国还是爱女人，你不知道，你裤子里的那个东西知道。
gav的匕首在手里盘了两圈，刚想起身把服务生裤子里的那二两肉请出来问个清楚，突然听到这小鸽子仔仔细细地低头道谢，她说谢谢人家。
gav简直要拍着桌子开始笑。这小鸽子怎么这么蠢，真以为人家是爱她的祖国。
太有意思了，这样想着，他把手里的刀收了，低头逗刚要颤颤巍巍把碗端起来的小鸽子，“刚才街上的那个鸭子好看吗？要不要叫过来陪你吃？”
如歌刚从真心感激别人喜欢北国的情绪里走出来，此时猛然被他问起刚刚的心虚，不由得手吓得一抖，碗当啷啷摔在了地上，鱼翅泼了gav一身。
女孩立即吓得惊慌失措，眼圈不由得又开始红。
街上看那个鸭子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她这边又砸了碗，而且泼了他一身，如果再烫到了他叶如歌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完了完了，他一定会把我送到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去。
啧，怎么这样呢。gav的俊脸沉了下来。那只鸭子就好看成这样？提都不能提？而且又吓得瑟瑟缩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用，太没用了。我怎么带了这么个拖油瓶出来。想睡一只鸭子都能吓成这样。
这还吃个屁。男人一把拎住她的小胳膊，“走，指给我看看是哪个。”
如歌早吓得拼命挣扎，gav仅是单手就几乎将她拎了起来，她拼命摇着头并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一阵香风袭过，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什么事儿啊，也值得这么动气。”
此时店里人不多，但摔了个碗本是小事，因此老板娘并没有立即过来。哪成想远远看见两人似乎起了纷争，女孩眼见要被男人吓哭，于是上来打圆场。
老板娘的北国语显然比gav流利的多，上前拉住如歌的手，安抚道，“没事的，再给你上一碗新的。”
gav不耐烦地打量了一眼老板娘，心里只有四个字，多管闲事。
刚要开口，低头却看到女孩原本皱的像包子一样的脸此时竟然褪去了几分恐惧，小手紧紧拉住老板娘。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把手一松，老板娘顺势把女孩拉过去，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that’sok”
如歌耷拉着脑袋重新回到座位上，头都不敢抬。老板娘张罗着叫人来打扫碗的碎片，又送了热毛巾来给gav擦拭衣服。
gav接过毛巾，睨了一眼恐慌减了不少的鸽子，又看了看给她递了一碗热汤的老板娘。
这老板娘，还挺会说话的。说了句什么来着，鸽子一下就不扑腾了。哦，that’s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