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
突击完毕,钟嘉聿确信她没说谎,“找到活干了?”
“传单……”陈佳玉为自己的佳绩骄傲,即使病中,双眼仍闪过一瞬的亮光,旋即又全部垮塌,重重一叹,“我本来要找到地方住了,可惜警察把地方给抄了。”
钟嘉聿冷笑道:“怪警察?”
陈佳玉头痛欲裂,揉着太阳穴哼唧。
她找到的是一个群租房,按床铺收费,就在普通居民楼里,一个卧室能塞两张相对的架床,客厅更是密密麻麻,刚好碰上物业报警被清退了。
钟嘉聿说:“你还不如去青旅。”
“去过了,”陈佳玉撅了撅嘴,“身份证还差几天,老板不给我住。”
“老板做得对,”钟嘉聿似笑非笑,“今晚我要不回来,你怎么办,喂老鼠吗?”
陈佳玉明目张胆瞪他一眼,美人脾性暴露无遗,多少被宠爱过,还是带着一丝傲气。
“那就被老鼠吃掉。”
钟嘉聿笑了一声,帮人帮到底,一锤定音道:“在找到合适地方之前,晚上你可以回这里。”
陈佳玉咧开一个虚弱又热烈的笑,“那就再打搅你五天,五天后我就满十八岁,哪都可以自己去了。”
钟嘉聿朝她伸出右手,五指自然微屈,指型修长有力,手掌不是摊平,而是接近竖直。
陈佳玉以为是大人式握手,懵懵懂懂单手抓紧,摇了摇,清澈滚烫的小鹿眼仰视他,“谢谢聿哥,你是个好人。”
下一瞬,钟嘉聿轻轻甩开她,微凉又舒适的掌温转瞬即逝。
他眉头微蹙,重伸手,指尖朝她腋窝方向动了动,“体温计。”
陈佳玉把自己逗笑了,脸颊危险地再烫一度,低头抽出体温计递给他,“我不要打针。”
钟嘉聿看了眼放好体温计,隔空赶一下陈佳玉,示意她动身,“跟我说没用,上医院你自己跟医生讨价还价。”
一路陈佳玉都很听话,既是客随主便也是依赖,连不要打针的请求,都是钟嘉聿主动帮她问出口。
幸好只是扁桃体炎,开了消炎药和退烧药,折腾个把小时,钟嘉聿又骑摩托风风火火把她载回家。
好些年前的半夜,老闫也是这样心急火燎送他上医院,陪他打点滴喂他吃药,如今风水轮流转,不知道算一种宿命还是变相的。
次日一早,陈佳玉温度退了点,还有点低烧,精神尚可。
钟嘉聿早起不着痕迹锁了主卧门,拎了早餐回来,让她病好再出去找工。
这跟陈佳玉昨晚的理解有异,她以为呆这里的意思是同出同进,免得瓜田李下,家里东西丢了解释不清。
她面上惊喜与谨慎交织,“聿哥,你放心我一个人呆在你家?”
这个家虽不至于家徒四壁,确实没太多值钱的东西,连记忆和生活痕迹也逐年淡去。
钟嘉聿说:“你最好到大门看看这是什么小区。”
“我看到了。”
市公安局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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