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似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楚先生似乎有难言之隐。”祁至臻微微挑眉。
闻言,楚乐白一顿,他抬起眼,定定的看向祁至臻,道:“既然祁先生都清楚现在的情况,那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
“请。”
“真正掌握楚家黑色产业链的,并不是我,但我不太能向你透露,毕竟我也卷入这其中。”
楚乐白四周环顾后,确认无人才捏了捏眉心,看不清表情:“你来找我,应该是为了让我帮你对付祁致,但我想告诉你我无能为力。”
祁至臻没说话,他的目光不变,落在楚乐白身上,似乎在辨别这话的真假,楚乐白也没着急说话,安静的迎着祁至臻的目光。
事情比想象中好办些——
本以为是被祁致的母亲蒙蔽,就算损己也会去做,毕竟楚乐白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过了许久,祁至臻收回目光,他的指尖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响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了解了,那么楚先生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楚乐白闻言沉默了几秒,他的目光落在祁至臻身上,眼底的情绪很淡,过了许久才收回目光,缓缓道:“我没什么打算。”
他这话一出,又是一阵沉默。
“楚先生是聪明人,该知道现在的情况,所有祸水都往你身上引。”
祁至臻看向天上的圆月,轻轻眯了下眼:“若是没什么打算,那最后也只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我想,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祁至臻也知道他暂时是一种不抱希望的态度,毕竟是曾经盛名一时的楚氏ceo,落到如此田地自暴自弃,自己也无可奈何。
“你有什么办法”就在这时,楚乐白忽的声音沙哑地出声了。
即使想脱身,但碍不住这些年那女人一直让自己当替罪羊,手上也不干净,想脱身根本没办法。
只要有心要退出这些勾当,利益链上的人都会把责任尽数推在自己身上,他们时刻监视自己的举动,连电话都会监听,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所有人以为祁致是那个傀儡,没想到他才是那个傀儡。
即使他知道铲除异己需要从最底层慢慢拔出根这个道理,但他依旧不敢有所举动。
所以这些年,做什么事都听那女人的,她在外把他打造成一个混蛋角色,多情风流,风评变差,露出大众视野,让自己的行踪更加暴露,根本无法低调行事
“清者自清,先生的忧虑或许是因为并无可信之人,不敢踏出这一步。”
他递给楚乐白一张名片,继续道:“目前的祁氏话语权在我这里,祁氏暂且能成为你的人脉,希望跟楚先生合作,而并不是楚氏。”
言毕徒留楚乐白一个人在原地坐着,他看着祁至臻离开的背影,目光又落在手中的名片上,眼神忽明忽暗。
可信之人,说的简单,谁愿意跟一个犯罪集团的首脑建立合作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收回思绪,站起身离开了。
——
临近傍晚,楚瑾在酒店附近找了个小吃摊吃烧烤喝啤酒,然后打算慢慢等祁至臻办事。
“那里头全都是有钱人嘞,刚刚我去那门口看了一下,有好多穿得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好像是哪个大家族的生日宴。”
“已经结束了,有钱人走得差不多了,现在大家都去里面凑热闹去了呢。”
不远处几个摊主凑在一起闲聊,楚瑾一边撸着串儿一边听了一耳朵,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宴会厅门口不断有人来来往往,立马就擦了下嘴,付了钱就过去。
但祁至臻还没给他发消息呀,半个小时之前说还有一个小时。
他在酒店大门口边儿往里面看,拉起的警戒线已经撤离,安保也陆续走掉,一边等着祁至臻的消息。
不远处有几个狗仔蹲在不远处拍里面的名流,打算拿点一手新闻,眼见刚刚烧烤摊上那俩八卦的人儿进去看,楚瑾也不免进去凑凑热闹,打算边看边等消息。
不愧是上流社会的宴会,入眼就是璀璨的吊灯,奢华的桌椅,还有零散穿着不菲的人,还有那一排基本没人吃的蛋糕。
看起来好好吃!!
似乎察觉到楚瑾的目光,旁边儿的保洁员看到他穿着日常乖巧的装扮,知道是外边儿进来看热闹的,凑近道:“小伙子,想吃就吃,这些蛋糕到最后没人吃,都是要扔掉的。”
楚瑾眨了下眼:“有点可惜……”
“这有啥可惜的,有钱人嘛,要的就是排场,哪会真的吃。”
保洁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这蛋糕只是摆个样子,显示生日宴会的气派,别的宴会也是如此的,反正咱普通人是不理解,我已经拿走几个了。”
到这儿楚瑾就免为其难拿起一块儿,一边吃一边跟保洁员搭话:“阿姨,刚刚生日宴具体是什么场面呀。”
“这我哪儿知道,我就是个打扫卫生的,不过听他们说,好像冲突还蛮多的。”
楚瑾心下一紧,稍微有点不安,如果有冲突,那大概率和祁至臻有关。
他环顾四周,依旧没看到祁至臻,正要又拿起一块蛋糕,忽然被一下子撞掉,一下子掉到自己身上,奶油都沾到衣服。
他愣了一下,看向面前捂着脑袋醉醺醺的男人,稍微有些风霜的脸,看起来大概四十几岁,一身酒气,旁边儿的人立马过来扶着他。
他冲楚瑾道:“抱歉,我们家先生喝醉了。”
“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