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景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符玄大人,将军既然这么做,那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在庆功大会结束后,符玄便急急忙忙地找上了景元,想要向他讨个说法,可却被彦卿拦在了内阁之外。
“彦卿,让符卿进来吧。”
淡定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彦卿无奈地点了点,只得侧身让开一步,任怒气冲冲的符玄进去。
屋内是古色古色的典雅布置,周围的书架上放了不少厚厚的纸质书籍,而在中间位置,则是放了一件刻有棋盘纹路的方形茶几。
而景元此刻,便是一人坐在茶几后面,一手拿着兵书,一边品着杯中带着醇香的茶水。
不知怎滴,符玄看到景元之后气势便莫名怂了一截。
“符卿,坐吧。”景元抬头看了符玄一眼,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符玄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来,“将军,关于景流的事,还请你给我一个交代。”
“符卿,这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景元笑了笑,“我老了,也想趁自己还有些权力的时候,给家里人谋个机会。”
“符卿既然不愿意让那位李小兄弟的实力暴露,但自然要选出一个人来顶替这份功劳,便宜他人,那不如就便宜我好了。”
“………我从未听说过将军还有什么亲戚,况且在我的认识里,将军也不是这样假公济私的人。”符玄缓声说道。
“假公济私?”景元不由一笑,“符卿啊符卿,那我可真要让你失望了。你当了这么久的太卜,这官场上的道道你还不懂吗?”
“我们都是体制内的人,而既然进了这体制,那便必然会做一些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就拿之前的事情来说,罗浮龙师想要谋逆龙尊,丹鼎司的丹枢对建木心怀不轨,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性子,老早便会杀灭他们。可我却不能,因为我是将军,而将军,就要按照规矩办事。”
“可是……将军若是按照规矩,就不应该把李存夏的功劳塞给那个景流。”
“符卿,这里面其实都是一个道理。之前飞霄跟我打了招呼,要调一个云骑的女娃娃到罗浮来,那我又该如何?我难道应该明确地拒绝她,告诉她罗浮有自己的底线原则?”景元摆了摆手,“我微微开口就能办到的事,又何必去得罪飞霄?”
“符卿,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将军的作用,就是在规矩容许的范围内,尽力地去为仙舟谋取更大的利益,这与什么正义道德无关。”
“可是……”符玄似乎想要争辩些什么,却又被景元打断了。
“符卿,我已经老了,罗浮将军的这个位置,迟早会退下来。”景云缓声说道,“你的性子太刚太急,应该适当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你要学会以大局为重,不然的话,可是容易犯错误的。”
“可是…………”
“好了,彦卿,送符卿离开吧。”
“是,将军。”彦卿点了点头,对于景元的命令,他向来是无条件地服从。
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景元看着杯子波波荡荡的茶水,一双黄金色的眸子虽然平静,却隐含了一种狮子般的光芒。
他不想让符玄参与到镜流的事。
镜流是个疯子,为了剿灭丰饶击杀药神,这个女人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但是景元不一样,他早已不是那个云上五骁,他是罗浮的将军,他要为罗浮的未来考虑,他需要为罗浮谋出一条退路。
而这条退路,便是符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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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太卜司,符玄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工位,然后强打起精神,开始整理今天的数据资料。
不知怎么的,今天的资料格外得多,符玄正准备找青雀帮自己分担一点,却现青雀的工位竟然空无一人。
符玄不由烦闷地捶了下桌子,拿起玉兆拨动青雀的号码打了过去。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