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方桌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并排坐着,沉默地吃着饭。
符玄穿了一件素色的白衣,粉色的长在脑后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整个人多了一分清雅的气质,而李存夏则依旧是一套简单的暗色便装。
符玄的晚餐是蔬菜沙拉加上一杯酸奶,而李存夏的晚餐则是一碗大大的土豆牛腩饭。
吃完饭后,李存夏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随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餐具。
“………为什么救我?”偏过头来,符玄面色复杂地看着李存夏,“你不怕我去告你吗?”
“当然怕。”李存夏轻呼了一口浊气,“但很多事情都是避不掉的,如果可以,我也想试着去面对它。符玄,你是个好人,不可以恩将仇报。”
“………你答应我不去干坏事,我就不和别人说。”
“谢谢,我会尽力去做一个好人。”李存夏点了点头,随后轻声向符玄问道,
“符玄,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场讨伐虫族的战争在最后到底生了什么?”
符玄眉头紧锁着,即便已经过去了许久,她再一次回想当时的场景时有许多说不明白的地方。她仔细思索了一番,随后缓缓说道,“那时我们已经歼灭了虫族的大本营,但是经过我的穷观阵探查后,却现繁育令使使了一招金蝉脱壳。”
“我立马和公司这次领队的两个次长联系,希望他们帮忙封锁战场,并协助我击杀繁育令使。可是就在我调养生息,准备动下一次穷观阵的时候,泯灭帮的毁灭弹却毫无征兆地在仙舟和公司的队伍中突然爆炸了……”
“而紧接着,就是帝弓司命出手,一击无差别地灭杀了核心区域的所有生物,其中包括了我们仙舟所有的高级卜者以及公司的大半舰队。我当时位于穷观阵防御最强的阵眼,再加上存护星神的赐福,这才勉强在帝弓司命的攻击余波下挺过一劫。至于其他人……我虽然已经尽可能用穷观阵帮他们免去了大部分伤害,但是……卜者毕竟是术修,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
“那你的法眼呢?你的法眼是什么时候被抠的?”
“………不太清楚,帝弓司命一击之后我虽然保住了一命,但自己也是力竭陷入了昏迷。等到醒来之后,就已经身在罗浮。”
“那有没有可能……是在别人救援你的时候,或者在回仙舟的路上被抠的?”
“没有可能。”符玄摇了摇头,“青雀已经用我之前在太卜司搭建的穷观阵把他们都调查了一遍,排除嫌疑了。”
李存夏双眸不禁微眯了起来,符玄的话基本上把他所预想的可能全部排除了,而剩下的最后一种可能………他实在是觉得有些荒谬。
“李存夏,你有什么想法吗?”
“符玄……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能够正面接下帝弓司命的一击而不死呢?”
李存夏缓声说道,“如果抠你法眼的人可以正面接下帝弓司命的一击不死,那么这所谓的毁灭弹就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的最终目的,是借住毁灭弹残杀仙舟人,然后引起帝弓司命出手,用帝弓司命无差别的力量清剿战场的核心区域,并将他的犯罪证据全部埋葬。”
“………你的猜测很大胆,如果对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确实有可能会这么做。”符玄点了点头,“但是李存夏,你要清楚帝弓司命一击的概念。”
“帝弓司命的一击,轻易便可灭杀百万丰饶大军。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有存护星神的赐福和穷观阵的加持,并且最重要的是,我所承受的仅是这一击的余波。”
“如果有人可以在正面接下帝弓司命的一击不死,那么他………等一下,你的意思是?”符玄双瞳一缩,忽然想到了什么。
李存夏揽住了符玄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如果这个人……是存护令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