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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道:“我看让老十三给皇孙们启蒙就是个借口,汗阿玛就是想给老十三赏赐。”

“十三弟这些年过的拮据,汗阿玛多少年没给过他赏赐了?一千三百两也不算多。”胤禩道:“真正让我担心的是,老十三借着这个机会给小侄子们灌输一些不好的观念。”

胤祯凝眉,“什么不好的?”

“让小侄子们支持二哥。”胤禩道。

胤禟、胤祯闻言都不以为然地笑起来。胤禟道:“八哥,你实在是多虑了,小孩子懂什么,有的估计都没见过二哥。”

胤禩道:“十三弟自然不会直接和孩子们说支持废太子,却可以给他们灌输汉人那套东西,什么立嫡立长,嫡庶有别。”

“就算当真如此,这些小侄子都是六七八岁的年纪,等他们在朝中说上话,起码还要十来年,那时候……”胤祯没说下去,那时候汗阿玛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胤禩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只要二哥活着,他这么做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汗阿玛一直不立储君,且身体康健,等小皇孙们长大了,就是一批拥护废太子的新势力。如果汗阿玛病逝,其他皇子继位,这些小皇孙们心里定然不服新帝,一旦胤礽、胤祥他们要谋划大事,这些小皇孙就是帮手。若其中一人的阿玛恰好是新皇,那就更不得了了。

而若汗阿玛最终还是把皇位传给了胤礽,这些小皇孙就成了新皇放在兄弟们家中的棋子,想反对新帝,就必先闹个父子反目。

他给两个头脑简单的弟弟讲清自己的顾虑,胤禟、胤祯瞬间毛骨悚然。

胤祯想了想又道:“可汗阿玛应该也能想到这层吧?”

胤禟心里一沉,“这是不是说明汗阿玛又想立二哥为太子了?”

“以汗阿玛对二哥的宠爱,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胤禩道,他说着不由叹气,老二上辈子是汗阿玛的救命恩人吧,这辈子才能得汗阿玛如此眷顾偏爱。

“让四哥帮老十三,老十三的心一直都在二哥那儿,等二哥得意了,四哥也讨不着好。”胤祯道。

胤禟这才想起来,这回老十三能得此差事,是因为四哥提起了给孩子们找算学师父的话头。

他若有所思,“会不会四哥也已是二哥的人了?”

“不会吧?二哥和四哥从小就结了梁子,四哥支持谁也不可能支持二哥啊!”胤禟道,二哥把四哥踢晕的事儿大家都知道。

四哥嘴上说着不跟二哥计较,就四哥那小心眼,不计较才怪。而且后来八哥这边的人也在中间挑拨,二哥更讨厌四哥了。

胤禩道;“四哥大概也没想那么多,谁能想到汗阿玛会指派老十三。”

胤禟、胤祯又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四哥的确只说给孩子们找算学师父不好找,而且这话题还是因为太后让他给小孩设计帽子。

说到这个,胤祯就想笑,“四哥的爱好真是特别啊,亏他想得出来。”

“四哥从小就喜欢捣鼓这些。”胤禩倒是见怪不怪。

“别说小云安戴上兔耳朵帽子是真可爱。”胤禟道:“之前你们说她长得好我还没觉得,过年的时候见她戴着那帽子,奶乖奶乖的,真好看。”

胤祯叹气,“说起这个就气人,我家那些女人肚子都不争气,想要个小闺女都这么难。听额娘说,云安可不只是长得好,还特别聪慧,一岁多就会讲《庄子》里面的故事。”

胤禩、胤禟闻言都表示不信,胤禟道;“一岁多的小孩连话都说不全吧?”

“九哥不信可以去问你额娘,宫里都传开了。她给小二十三和小二十四讲了东施效颦,还知道这词该怎么用,小二十三用错,她还纠正人家。”

胤禩、胤禟闻言都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个小格格,倒也不值得他们过于关注。

话题重新绕回胤祥身上,胤禟家的弘相和弘旷要跟着胤祥学算学,胤禩让他多留意,询问孩子上课内容,或者安排个懂事的奴才在身边,一旦胤祥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夹带私货,他们也好早做准备。

从胤禩家出来,胤祯顺便去四哥家看看小侄女。

胤禛听他说是来看云安的,哼了声:合着哥嫂还不如侄女重要?

“四哥给孩子的帽子做的如何了?”胤祯故意笑问道:“这差事可太要紧了,二十三弟二十四弟还有几个小侄子都等着戴呢。”

胤禛;“反正你家又没孩子要戴,你操什么心?”

胤祯:“!!!”四哥太过分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兄弟俩没说两句,又开始冷场。

好在小云安很快来救场了,小家伙听说十四叔专程来看自己,高兴得不行,嫌自己小短腿跑得慢,直接让乳母把她抱到前院来的。

“十世叔!安安想你!”小家伙扑进胤祯怀里,笑的眉眼弯弯。

胤祯抱起她,捏了捏她的小脸,“小嘴怎么这么甜呀,就是一直没学会叫十四叔,不是十世叔。”

云安:“十世叔。”

“四……”

“四……”

“哎,这不就学会了?”胤祯说着还瞥了眼四哥,“该早点纠正孩子才是。”

胤禛:“她早就会说四了,但是连在一块就不会。”

云安被四哥纠正了无数次,但是小嘴就是不听使唤。她学着额娘的语气给自己找借口,“安安还小,长大就废啦。”

胤祯被逗笑,“我真好奇,就你这样是怎么给你二十四叔讲故事的,要不给我也讲一个?”

云安大大方方问:“十世叔要听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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