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脏,该是沐浴后再同夫人亲近才是。”
他一脸认真,好像这句话说得完全没有毛病,好像这件事就本该按此发展一样。
随即他急急地招呼属下为他准备沐浴。不多时,硕大的木桶中就升起了翻滚的热气,将苏百凝包裹、蒸腾着。
沈醉解下披风,摘下佩环,手握着腰带走向屏风,脚步却忽的一顿,拧过头,眼神渴望地看向她。
薄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帮我。”
苏百凝直接傻了眼,分别两日不见,他怎变得这般奇怪?
她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捂住眼睛结结巴巴道:“明、明明那天已、已经换过腰带了,没、没、没有问题的!”
说完,她一溜烟地窜出了营帐,只留下沈醉低笑着麻利地解开腰带,将衣服一件件脱下,光裸坚实的身体坐进白色的雾气中。
温热的水汽卷走他多日的疲惫,水珠滑过肌肉,他舒服地仰头靠在桶壁上,合眼回想着她刚刚的样子。
他也说不清楚,今日归来为何总想逗她,总想贴她。
或许这就是……
小别胜新婚?
沈醉洗澡的功夫,苏百凝无聊,也不好意思再进去,便搬了个小凳在营帐外找了个好地方坐着晒太阳,她单手托腮,看随沈醉一起回来的那些将士们忙碌着。
萧荣组织着他们收拾行装、搬运粮草,大家脸上似乎都写满了疲惫。
有一名负责喂马的将士或许是因为困意太深,搬着几捆粮草路过的时候就打起了瞌睡,腿脚站不稳当,眼皮一合一合的,粮草也扎得不紧实,沿路掉出好些根。
苏百凝走过去,一路捡着掉下的粮草,一路跟在他身后来到马棚。
“累了就快去歇息吧。”
听见声音后,将士的瞌睡瞬间跑了个精光。
虽与王妃同行多日,但他从未与她有过接触与交流,不知她的脾气与秉性,只早早听说过王妃性子跋扈、骄矜,以为她这句话是在讽刺他的玩忽职守,于是立马跪下认罚。
苏百凝一惊,忙叫他起来,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可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她的名声岂不是要更臭一些了。
“属下知错!只是多日未合眼歇息过了,才忍不住打了个盹,还请王妃从轻责罚,切莫……切莫告与王爷!”
苏百凝知道他是误会了,慌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太困了,正巧我也想试试喂马的差事。”
将士微微抬了抬头,似乎在分析她的话。
“是真的。喂马又不是什么重活累活,我也想试试,况且马儿这么可爱。”她边说边抬手摸了摸马头。
结果这马是个不给面子的,一甩头就将她的手甩开,呼噜噜了两声,似乎在表达着不满,给两人都吓了一跳。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摸就是了。”她尴尬一笑,摆手示意那将士放心回去就好。
在他三步一回头的时候她还不忘补充一句:“放心吧,若是王爷问起来,我就说是我非要抢这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