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殊不知,是沈醉在她身后助她狐假虎威了一把。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都是同样的行程,日复一日的赶路,越往北气温明显越低,苏百凝彻底离不开那件狐裘大氅了。
“明天就可以到北疆城了,再将就一晚。”
沈醉点起烛灯,将她揽过,让她一起来看地图,温暖的大手包住她两只冰凉的小手,另一手指着他们走过的路线向她解释道。
苏百凝抽抽鼻子,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很不幸,她又受凉了。
沈醉以看地图的名义将她叫来,可她由于受凉,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听不明白,胡乱点点头,便打算离开他的怀抱。
刚有些要抽离的迹象,沈醉就又用力将她拉回来。
两人来回拉扯了半天,苏百凝认输,她没有力气了。
这几日她一直说让沈醉离远一些,千万别从她这里染了病气,可他偏偏不听,反倒时常打着“人体暖炉”的称号越凑越近,赶路时就总找着借口钻进马车里搂搂她、抱抱她,晚上就寝时更是粘得紧。
“王爷、王妃,药熬好了。”萧荣在外通报,得了沈醉的应允,才放了随行的医官进来。
沈醉接过药碗,一改刚刚和善的面容,语气质问道:“为何多日还不见好转?”
医官小心翼翼地解释:“王爷,王妃所得风寒实际并不严重,但由于近几日行程操劳,未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才导致病情拖延。但王爷无需担心,等到了北疆好生歇息几日便可无碍。”
听完,沈醉烦闷地摆摆手让他走了。这几日苏百凝有多难受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可他就是忍不住着急。
他将药碗递到她嘴边,苏百凝却还像前几日一样紧抿着嘴唇不想喝。
沈醉不恼,反倒是拿开了药碗,轻笑一声,一脸无奈。
“看来夫人是喜欢上夫君喂你喝药了?”
糖块
“你又胡说……”
苏百凝脸上一热,但没有拌嘴的力气,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鼻音,软软糯糯的,听得沈醉根本舍不得再多欺负她一点。
“好好好,我胡说。”
他笑着认输,承认刚刚的确夸大其词了。
前几日她也是这样不肯喝药,但他说的“喂”不过是他保持着十足的耐心,她喝一口他哄一句,绝对与“字面意义”上的“喂”有很大的区别。
苏百凝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头晕脑胀,还是快些喝完睡觉去吧。她皱着眉头、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努力让药液不碰到味蕾直接滑入喉咙。
可就算她再怎么小心,还是有少许药液触到了舌尖,苦味瞬间爆裂开来。
沈醉盯着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知道放下药碗后她一定会喊苦,于是提前预判了她的举动,在她张嘴要喊的那刻,飞快地将一个糖块塞入她口中。
“苦”字喊了一半,口中瞬间被飞散的甜味充斥。
“还苦吗?”沈醉笑眯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