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挑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当然是梦鸢的首徒连翘!平日我就瞅着她俩走得近,如果梦鸢真的惹了什么事,这小丫头一定是同谋!”
钱嬷嬷没注意到沈醉瞬间黑下来的表情,自顾自地在前领路,依然神神秘秘地讲着她的分析。
“那小丫头,从见她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长得嘛,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但老话说得好啊,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她呀,一看就很有心机,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我那日就不该好心将她留下……”
沈醉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这老鸨她懂个屁,敢说他夫人有心机,不是省油的灯?
他忍不住,正要与她理论时,几人正巧走到了连翘房外。
钱嬷嬷二话不说,一把推开房门,房内还是沈醉熟悉的摆设、熟悉的赤色黄梨木大床、熟悉的窗帷,但是独独不见那个熟悉的人。
钱嬷嬷走进去转了一圈,疑惑道:“奇怪,连翘人呢,难不成鸢一起逃了?”
沈醉心中一惊,突如其来的慌张与不安紧紧塞住他胸口。
他大步走向她的妆台,那只缠丝镶珠金簪还在,但他留在下面的字条已经不在了。
她一定是看见了的。
既知他会来接她离开,为什么不等他?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
还是她根本就不想同他一起。
沈醉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地笑笑,一股无名的酸痛在他心中翻涌。他无意识地攥紧了那只金簪,簪上锐利的金叶装饰割破了他的掌心,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它刺破皮肤、嵌进肉中,任由热血汩汩流出。
“哎呀!官爷,你的手!”钱嬷嬷惊呼。
沈醉充耳不闻,大步冲出房间,不管不顾地将满庭芳上上下下近百间房挨个推开看过,在角落中寻找。
鲜血随着他的步伐在走廊上画出一道又一道渗人的红痕。
他似乎在急着确认什么。
他甚至盼着苏百凝只是被藏在了这里的某个角落,只要能找到她,他就能保证可以将她安然无虞地带走,像计划中那般。
只要让他确定,她不是不信他也不是不想同他一起就好。
这样疯狂的举动,在场无一人敢出声制止,整个满庭芳安静极了,只剩下沈醉急促的脚步声与一扇扇房门被大力推开后撞在墙上的声音。
确定苏百凝真的不见了后,沈醉泄气地坐在厅中,双手撑头。
得知梦鸢不见时他都没有这般焦虑过,可偏偏在发现苏百凝失踪后,他的慌乱与不安才逐渐变得无法抑制,直到喷涌而出。
他不敢去想,到底是她不等自己来接就偷偷离开了,还是遭遇了不测。
就在他即将崩溃时,刑部侍郎带着人手从后院过来,其中还押着一名小厮。
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不怕死地凑到沈醉身边,悄声道:“王爷,这人正要从后门逃跑,被我们抓到了,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