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自有沟壑?
岳绒秒懂,那人不仅有些疯癫,还有些小肚鸡肠。可,跟钟毓成婚?
“不能找个别的名头吗?或者给圣上再送送礼。”
钟毓心里叹口气,“当时情况紧急,只能慢慢想办法了。只怕圣上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你现在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我还得靠你多美言。”
笑意在嘴角蔓延,她夸张地摆摆手,“好说好说!”
钟毓给她安排了独立的院子,粉刷一新的白墙绿瓦,墙角一排排繁茂的竹子,旁边还修整了矮小的竹屋。
这竹屋如若是在深山,颇有一番味道。
放在这深宅大院里,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
钟毓摸摸鼻子,“这是给桃子的小屋,也算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只是时间仓促,也没想到猕猴桃会过来,可能小了些。”
她笑着指指兴冲冲冲进小木屋的桃子,“它可不觉得!”
小屋用的是碗粗的竹子,四面按了能支起来的窗格,像模像样地摆了竹制的桌椅,角落铺了砖石,上面铺了厚厚的干草。猕猴桃一进来就跳到干草上,顺道把桃子踹了下去,气得桃子压头冲猕猴桃顶过去,却被猕猴桃轻巧地躲过去。
一羊驼一老虎就这般打闹起来,小竹屋却丝毫微动,甚至正中间的桌椅被磕碰到了也未动分毫。
岳绒惊讶地摸了摸,发现桌椅都是固定在地面的,木屋墙壁也是被木头牢牢固定住了。
心尖仿若被谁拨动了下,声音难免轻柔了许多,“你有心了。”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屋子。”
梨花木的架子床,滇红色的梳妆台,清淡雅致帷帐。一切都是那般熟悉,岳绒还以为是秀才村的钟府。
她望着钟毓的眼眸亮晶晶的。
钟毓被看得心头热热的,身后的手指微动,脸上却未露分毫,“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吩咐福顺就好。”
“你想得十分周到,哪里会不习惯?”
他不喜欢她生疏的口吻,认真地看着她,“这里也是你的家。”
两人凝视良久,岳绒放松地笑了起来,“那我要去逛街。一直听说京城繁华,婶子们可是托我买不少东西呢。”
“带上福顺,福顺对京城地界了如指掌。有些地方,我都不太清楚。”说着,他笑容变得苦涩,“只是时候不对,最近京城有些乱。”
“因为流民吗?”她接过钟毓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流民都被赶出城了,城内还能见到什么流民?是粮食。”
她愕然不已,“还没解决吗?你路上不是说朝中大臣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吗?”
他冷笑,“有利可得,又哪是这么容易解决的?有钱出钱有粮出粮不假。可现如今京城的粮食堪比金子,谁又会舍得出?出钱出的是宝钞,偏偏圣上推崇宝钞,又不能自打嘴巴子。还有人浑水摸鱼哄抬粮价赚国难财。”
岳绒默然,后背发寒。
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