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珍点头,想起在钟夫人手中安安分分的猕猴桃。
说来也是好玩,一只老虎竟然叫做猕猴桃。
“村人都说那些山匪倒霉,但我怀疑那些狼是钟夫人指使的。”
一直抱着猫咪没吭声的张繁突然开口:“我也觉得!听布兜说,山匪在山上训练的时候也是被狼看着的,有人跑就狼就吓唬人。”
张珍听着这话就蹙了眉头,拽住张繁:“布兜?你又去见他了?他们都是山匪,那里鱼龙混杂,谁知道谁会干坏事?你以后少去!”
“可是我当时在寨子里挨打的时候,布兜救过我的。我……我也没做其他,就是给他送了点吃的。”张繁委屈地撅了嘴。
张珍欲言又止。
张鸣给张珍使个眼色,让她先别说话,只摸摸张繁的头:“繁儿恩怨分明,没有做错。只是你姐姐也是担忧那里有坏人,趁乱害你。以后再跟布兜说话,就跟着大人去,或者让布兜跟着你到村里玩儿。”
见兄长不怪他,张繁连连点头。
张鸣又安慰张珍:“不必担忧。我最近也去山匪那里看过,他们安分多了。钟夫人这般大能耐,不会让张繁出事儿的。而且我也不想让繁儿一直沉湎在过去,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还有你,珍儿,忘掉过去吧。”
张珍没有说话。
这边,岳绒扯着钟毓的袖子已经开始畅想还没个影子的私塾。
院子、书桌、黑板、操场……
钟毓只偶尔应和两句,不时用火钳戳戳火炉里的炭火,让它烧得更旺。除夕夜是要达旦不寐,守岁的,等夜深了只会更冷的。
去年这个时候,只有他和福顺两个人。
那时,他卧床不起,只能通宵看着窗外的冷月。外面的喧嚣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当时又怎么会想到如今的模样呢?
他看着岳绒兴奋得攀上霞光的两颊,慢慢松懈了身子,整个人歪在临窗的软塌上,暖和惬意。
岳绒抱着栗子,牵着桃子也坐到他一旁,继续絮絮叨叨说着私塾,“除了科举要读的书,还要教他们一些拳脚、算数。如若有人对其他感兴趣的,也可以教……”
“随你。”
岳绒闻言撇撇嘴。
这人,真是好没趣!
要是有其他人能说话,就把他踹到一边儿去!
钟毓良久没听到她的说话声,看向她,见她嘴角翘得老高,弯弯眼角,笑道:“离你刚来秀才村已经多半年了。”
岳绒轻哼两声,在钟毓眼里真真跟桃子没两样。
他忍了笑,“当初你来的时候,好瘦,高高抬着下巴捏着银票走过来跟我说那是伙食费,那时候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