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晗珠还是这么天真。
柳县令当然知道山上有山匪,除掉山匪可是县令的一份功绩。可为何如今山匪还存在呢?
肯定是柳县令打不过啊!
柳县令手下只有区区几个衙役,拿什么打山匪?联络卫所就更可笑了,卫所哪里是一个县令能指挥得动的?
她刚要说话却被钟毓拉了一把。
钟毓温声对殷晗珠说道:“那我给你雇个车,送你到阡营镇。你到了阡营镇先去找你姨父拿个主意。”
“嗯嗯!”殷晗珠有些高兴。
钟毓可从来没有赞同过他!肯定是知道他的好处了!
不过心里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
他仔仔细细看着钟毓和岳绒,见两人都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钟毓和岳绒将殷晗珠送到前面一个岔路口,等到路过的牛车让殷晗珠搭着牛车去镇上。
殷晗珠捏着鼻子坐在露天的牛车上,浑身不自在,僵着身子梗着脖子被牛车拉着远去。
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岳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恐怕咱们的殷世子从来没有坐过牛车!嘿嘿。”
钟毓摸摸鼻子。
没好意思说,那次躺在张大爷的牛车上被载进镇上,他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当时躺在车上甚至能闻到牛粪味,忍着没说罢了。
岳绒拽了他的袖子,两人慢慢往回走,“你为何要把他支走?你知道的,他肯定带不来人的。郝文捷肯定会扣下他,不让他涉险的。”
“至于救兵嘛,郝文捷可能会把他府上的护卫送过来。别的,就别想了。”
钟毓微微颔首,“我知道。只是他在这里太危险了,恐怕到时候还要专门让人保护他。”
“噗嗤。”
岳绒忍不住又笑了。
殷晗珠要是没走,听到这话肯定会跳起来打钟毓的。
两人顺着官道走回秀才村,刚进村口就被王婆子和钟永家的齐齐拥住。
王婆子扯着岳绒上看看下看看,见她没受伤才松口气,“你们去哪儿了?桃子早就下山了,还衔着钟毓的大氅,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钟永家的也恨恨地拍了岳绒手臂一下,“就是!刚才那些孩子说看见你们了,我们还不信来着!”
岳绒撸了把羊头,歉意地跟两人说了山上的事情。
谁知道两人却被吓白了脸,“山匪?真的吗?”
岳绒没有隐瞒的意思,点点头,“我和钟毓都是这样猜测的。最好还是让村上的男丁日夜巡逻,万一山匪攻进来咱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钟永家的猛点头,“我这就去寻我家那口子。”
谁知,王婆子却猛地叫了起来,“唉呀,不好!方才来的母子两个是不是他们说的踩点儿的?”
“什么踩点儿的?”岳绒有些跟不上节奏。
王婆子急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