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愈来愈大,落在脸上冰凉一片,钟毓在原地站了良久。
等夜幕降临,岳绒跟王婆子和钟永家的告别之后,准备牵着桃子回家,却看到定在雪地的钟毓。
厚实的大氅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让岳绒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上去就很冷啊!
她环顾四周没有见到时时刻刻跟在钟毓身后的福顺,心里犯了嘀咕,上前拽了他手,触手冰得她缩缩脖子。
将怀里的汤婆子塞到他怀里,利索将自个儿的手缩进衣裳里,靠着暖和的桃子,“你怎么站在这儿?冻死个人!”
说着扯着钟毓重又回了作坊,拿了鸡毛掸子将他身上的雪都拍下去,“你这人真是,身子才好就在雪里挨冻,要是又病了怎么办?”
作坊里暖融融的,慢慢让钟毓冻得僵硬的四肢缓过劲儿来。
旁边收拾完东西的钟永见了他们挠挠头,干脆给他们端了个火盆子,又给钟毓倒了杯热水。
岳绒笑:“谢谢永叔。”
“谢啥!”钟永笑了笑,“毓哥媳妇儿,大棚里的花已经开了,过些日子就能摘了,这批玫瑰花露卖得很好。郝掌柜的上次过来还说要多做一些。”
“行!永叔你做主就是了。”
钟永闻言腰杆子都挺直了。
因着岳绒这份信任,秀才村的人对他也和颜悦色了起来,他说话分量都重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走的时候把火盆给熄了,剩下的有值夜的张大爷,你们不用管。”
“好!”
送走钟永,岳绒歪头看着钟毓,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对劲,整个人看起来更冷了。
“怎么?”
嗯。
说的话也透着寒意。
岳绒暗自撇撇嘴,“没有啊!等你烤好了咱们就回去。郝保和殷晗珠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呢。”
钟毓“嗯”了一声,顺着她的意思起身,慢腾腾跟在她后面。
岳绒欢快地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声音让她眯起了眼。
31世纪的雪可没有这般白白净净的,都是像血一样的颜色。
那样的雪落在身上能腐蚀掉衣裳,外出只能穿上特殊的防护服,要不然身体都被腐蚀掉,再晚一点说不定尸骨都找不到了。
桃子也兴奋地四处撒欢,尥蹶子跑得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岳绒拽着钟毓慢慢走。
为了进出方便,她和郝文捷修了一条从镇上到秀才村的路,又宽敞又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