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窝狼满脸写满了不甘愿,可还是在这罗剎女的眼神下张了嘴;
倒是那只老虎是个没心没肺的,被罗剎女收拾成那样,竟然为了区区河蚌肉匍匐在罗剎女脚边儿直叫唤,就跟撒娇似的。
就这,等吃完河蚌肉还不肯走,朝村人喊了几声被岳绒瞪了眼才低头跑了。
活生生的记吃不记打!
他将头严严实实埋在表哥背上,什么都看不见!
他是聋子!是瞎子!什么都不知道!
郝保躲无可躲,一张大脸上写满了沧桑,眼巴巴地看着岳绒,一句话都不敢说。
岳绒心里嘿嘿直笑,玩儿够了就乖乖躲在钟毓身后当小可怜。
钟毓任由岳绒紧紧攥着他的胳膊,难得没有挣扎。
方才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大悲大喜,此刻对岳绒,连同救了岳绒的殷晗珠和郝保多了份宽容和感激。好不容易从黑暗中挣扎出来,他再也不想重新沉沦下去了。
他深深朝殷晗珠和郝保行了个礼,情真意切地向两人道谢:“多谢两位救了内子,以后两位便是钟家的座上客,有事相唤,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村人连连点头。
就连钟永也拍着胸膛保证。
殷晗珠和郝保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刀山火海?
求求你先把你家那“内子”看好好吗?别来嚯嚯我们,我们就感激涕零了!
“毓哥儿!你们没事儿呀。”
众人闻声看去就看到村长钟宏带了群人走了过来,钟宏见一行人都没受伤,就连岳绒也好好的,扯扯嘴角,“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我正要带人上山找你们呢!”
钟毓冷笑。
岳绒敏锐地感觉到钟毓整个人都尖锐起来,身子绷紧恍若一张拉紧的弦,带着戾气。
她不由愣了下。
她早就知道钟毓对钟宏和钟宏的爹钟文霖有意见,可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外露,像是克制不住似的。
福顺骂:“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子,你说你家主子是鸡?”钟宏笑得贱兮兮的。
“你!”
钟毓伸手拦住福顺,突然笑了一下,没有丝毫阴霾和恨意,让钟宏晃了下神,觉得以前那个风光霁月的钟毓又回来了。
跟着钟宏的钟林忍不住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老虎叫得那么可怕,吓死个人!”
一说起这个,钟毓这边儿本来镇静下来的人重又沸腾起来。
方才那场景能让他们吹上好几年!
就跟唱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