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问住了殷晗珠。
他出身高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在意区区鸡枞价值几何?
倒是他旁边的小厮机灵,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他便潇洒地扇了扇扇子,“不就是鸡枞吗?贡品鸡枞也不过是六十两一斤,哪里就值一百两了?还是一颗。”
说实在的,岳绒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鸡枞价值几何,反正不值一百两就是了。不过她也不是真的只卖鸡枞。
她笑了笑:“殷少爷,您说的六十两一斤的鸡枞是干鸡枞吧?可我卖的却是新鲜的。”
殷晗珠闻言看了眼小厮,见小厮点头才道:“那也不值一百两!”
“确实不值一百两!”
殷晗珠一听面露得意,扫了眼郝保,“保表哥,你可听见了?”
郝保半是气半是恼,气岳绒戏耍他,恼殷晗珠得理不饶人。他惹不起殷晗珠,只能向岳绒发火:“你这人竟然敢……”
“郝少爷羞恼!”岳绒淡淡地摆摆手,“这市面上的鸡枞确实不值一百两,但在我手下却一百两还算便宜了!”
“嗤,你难不成还有双神手不成?”殷晗珠只当她是穷途末路嘴硬。
岳绒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我还真有双神手!”说着小心翼翼地取了鸡枞,走向旁边的酒馆。
殷晗珠眼中生出玩味,不等郝保有所动作就拽着郝保跟上岳绒,“保表哥,咱们跟上去看看。”
郝保快要哭了,恨恨地瞪了眼唆使他过来的小厮。
看热闹的人也不甘就这么错过这场好戏,团团围着跟了上去。
众人就见岳绒借了酒馆的厨房。
殷晗珠转眼就明白了岳绒的主意,不屑地笑了,扯着郝保在酒馆坐下,“保表哥,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如若这姑娘能做出让我满意的菜,这银子我帮你出了;她若是做不出,你就让姨母送我回京,如何?”
“不如何!”郝保搓了搓脸,木木道,“把你送到阡营镇是你爹的主意,我爹娘都做不了主。再说你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我不信这姑娘能做出让你满意的菜来。”
“嗤,这会儿你倒是机灵了。”
岳绒手上麻利地收拾东西,倒是没错过这表兄弟的话,明白她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过这表兄弟都不差钱,她若是做好了,这第一桶金就能轻松收入囊中!
福顺见这场景着实有点不对劲,生怕要是出了意外他兜不住,咬咬牙干脆跑去问林厅寻自家少爷。
殷晗珠等得无聊,这眼神不由落到桃子身上。
尤其这似羊非羊、似马非马的四不像踢踢踏踏在他面前走动,肥嫩的尾巴随着走动摆啊摆,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就用扇子戳了戳。
桃子惊得尥了蹶子,回头忿忿地盯着胆敢太岁头上动土的两脚兽,三瓣嘴吧唧两声就要吐口水。
“桃子!”
岳绒连忙将桃子揽了过来,喂了它一颗鸡枞,瞪了手欠的殷晗珠眼。桃子倒是安抚住了,她却心疼得直抽抽,一百两!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