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绒刮了他一眼,“眼拙!这可是鸡枞!要是真的一抓一大把,你就发了!”
福顺挠挠头,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出来这啥子鸡枞跟别的菌子有什么差别。他有些急,“那赶紧拔了赶紧下山,这山上真的有野兽的!”说着就要动手。
岳绒抬手给了他手一下发出啪的脆响,白了他一眼,“你别祸害东西了!”
桃子也像是听到了动静似的,不知道从哪里飞快地跑出来,一见地上的鸡枞也兴奋地跺跺蹄子,低头就要下嘴。
岳绒眼疾手快地将鸡枞收入手中。
桃子:????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羊驼?
岳绒将鸡枞妥帖地用帕子包起来,还不忘带点湿土。鸡枞这东西比较娇贵,摘下来一干味道就散了,不好保鲜也不好运输,极为珍贵。
她收拾好了才拍拍桃子的羊头,“乖,回去给你吃!”至于吃多吃少就得看她的意思了。
桃子当然没有想到两脚兽竟然这般阴险,心满意足地依偎在她的身旁,吧嗒吧嗒走到一旁衔起它找到的牧草给了两脚兽。方才它看到鸡枞就把牧草扔到一边儿了。
岳绒倒是有些惊讶,这牧草分明就是黑麦草,怪不得钟毓特意说婆林山出产牧草,味道还不错。桃子确实喜欢。
她分外满意这场出行,有了鸡枞,又解决了桃子的口粮,虽说没有神农血脉,但是也能对付一阵子了。
见她终于肯下山了,福顺着实松口气,高高兴兴地引着她下山。
只下山的时候听到一声狼啸,福顺一个激灵,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拽了岳绒就往山下跑,却没看到后面的桃子一点都没有见到天敌的害怕,喷了口气儿,反而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下了山,福顺喘着粗气,见岳绒呼吸平静一点都不累有些诧异。
岳绒无辜道:“我也是乡下长大的呀。”
福顺顿时释怀,他很久之前就跟着少爷在京城,反倒在乡下没待多长时间。
两人慢慢悠悠晃荡到村口却见永婶婶等在村口的柳树下,一见他们就焦急地提了裙子跑了过来,“你们怎么才回来!我等了好长时间了!”
也不等他们解释,她就拽了岳绒的手,“你们赶紧回家吧!那王婆子和王山一大早就去你们家要银子了!又是叫门又是骂的,可难听了!”
她话还没说完,福顺就冲了出去。
岳绒也沉了脸,跟永婶婶打听是怎么回事。
原来福顺那天拿着银票去镇上抓药又买回来好多米,一看就有钱,再说当初好多人都看见岳绒敲诈了林管家一百两银票,这王婆子不就惦记上了吗?
先是在路上拦了福顺硬生生将剩下的银子抢走了,今儿又一大早去寻了村长,带着儿子敲上了钟家的门。可谁知道福顺和她都不在,敲门没人应,王婆子就觉得他们是躲着不肯还钱,竟然带人将钟家的门给砸了。
这下,钟毓就是吐血也躺不住了啊。
岳绒暗自腹诽,这钟家门是遭了哪门子的孽,昨儿刚被桃子给砸了门,今儿又被王婆子砸了大门。
两人还没到钟家门口,就听到王婆子尖利的喊叫,“臭小子你干什么!你让大家伙都评评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你说破大天了,今儿也得把银子还了!还不了你们就滚蛋,这钟家宅子抵给我们!”
嚯,好大的口气!
不过欠了五十两银子,利滚利翻成五百两不说,还惦记上了钟家宅子!
对峙
钟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永婶婶拉着岳绒好不容易才扒出一条路将岳绒推了进去,自己却隐入人群中没有招人眼。
岳绒一被推进去就觉身上落满了视线,好奇的、看热闹的、恶意的、善意的……
她倒是不怕。
说实在的,她身为神农血脉觉醒者,在31世纪每次出门都会迎来这样的视线。
现场倒是没有永婶婶说的那般混乱,大门被砸了是真的,不过钟毓和福顺站在门前跟一个妇人对峙,应该是钟毓及时出现没有让人闯进院子。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钟毓,见他冷着脸,身上却整整齐齐,没有跟人撕扯过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
就他这身板儿,她真真是觉得她的命就跟挂在悬崖边儿上似的,稍不留神就能摔下去。
钟毓面无表情地对上她的视线,换回她一个讨好的笑脸。
“好感值+1,现有好感值-63。”
她心里一喜,这还有好感值挣啊!看来钟毓招架不了这个王婆子。她隐隐有种感觉,这次她要是能解决了王婆子,这好感值得涨上一大截!
她顿时斗志昂扬地看向跟钟毓对峙的妇人。
穿着淡黄色褙子梳了高高的假髻,脸上擦了厚厚的粉,艳红的口脂衬得脸色如鬼一般白,吊着眼睛瞪着门口的钟毓和福顺,看着极凶。
不过怎么看也只有四十多岁的模样,竟然被人称作王婆子。
村长钟宏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王婆子迎着岳绒的眼神就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啊?土鳖!还是什么尚书家的千金小姐,我呸!不过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胚子!”
岳绒挑挑眉。
这王婆子还知道见人先给下马威啊?要是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原主,只怕刚见面就要被骂哭了。
她可不吃这一套!
她哧笑一声,“呦,还真让您给说对了,我可不是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女人嘛,恨不能把墙皮都刮下来贴在脸上,幸亏是白天大家伙都在呢,要不然我还以为是见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