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可是两手空空,囊中羞涩。如今的她再也不是31世纪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神农血脉觉醒者,而是人见人跑的蓝眼妖怪。
她瞥了眼躲在树后偷摸摸看她的妇人们,情知她们是舍不得落下的衣裳,等她离开。
憋气!
她就不走!看谁能熬过谁!
挨挨挤挤躲在树后的妇人们时不时冒出头观察岳绒。
“呀,她怎么还不走!我家那口子的衣裳还在河床上扔着呢,早知道就学赵婆子那样扔河里,这会儿在下游怎么也找到了!”
“是啊,要么说人老成精呢!我就没想到!”
“是啊!”
……
众人等到太阳快挂到头顶了,实在是挨不住了,你推我我推你互相壮着担子试探着走出来,正好岳绒朝她们望过来。
她们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缩成一团,有的胆小的差点哭出声。
岳绒无语,连忙扬起最善意的笑脸,“你们好呀。”
被众人顶在最前面的妇人带着额帕,有些心慌,“好好好,那什么,我们先拣衣裳,家里还等着我们回去做饭呢。”
等岳绒一点头,这群妇人登时雀跃地四散寻衣裳。
跑的时候你家衣裳我家衣裳胡乱散在一起,找的时候却麻烦了,这个说“那件衣裳是我男人的”,那个说“唉,这个是我的”,一下子热闹起来,倒把岳绒抛在脑后。
岳绒浑水摸鱼笑着凑到方才搭话的妇人身边儿,帮她捡衣裳,“我怎么称呼您呀?我刚来谁也不认识。”说着可怜巴巴地绞了绞手指头,还专门垂了头把与众不同的蓝眼睛藏起来。
岳绒突然凑过来,那妇人本被吓得心惊肉跳,可现在岳绒这副样子她又心软下来,说起来跟她家大姑娘差不多大呢,还是个小姑娘。
她温声道:“你喊我一声永婶婶好了。我们家男人是钟毓的族叔,我还当得起这声婶婶。”
岳绒立即顺着梯子往上爬,堆了满脸的笑:“永婶婶好。”
钟永家的被岳绒的笑晃了下眼,觉得岳绒的蓝眼睛闪着光,到不像是别人传的那般可怕,“哎呦,长得可真好看。多大了?”
……
虽说开头有些“波折”,岳绒硬是凭着满脸的笑认识了不少人。
果然如福顺所言,村子里八成的人都是钟家的族人,一番论资排辈下来,岳绒认了一个奶奶,八个婶婶,若干从妹若干嫂嫂,还有几个侄女。
岳绒干巴巴地跟着热情的永婶婶喊人,喊得头昏脑胀嘴唇干涩,就连桃子也被从河水里喊回来被撸了几把。
等到听到永婶婶说忙着回家做饭,她陡然生出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永婶婶想了想,干脆拉着岳绒回家塞给岳绒一个篮子,悄悄拉着岳绒避开人道:“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你把这些菰炒炒也算一盘菜。对了,回家的时候别走大路,走小道,避开族长家。”
岳绒满头雾水:“族长家?”
永婶婶登时有些怜悯,这孩子也是可怜,听说还是替婚过来的,又恰好是钟家最落魄的时候,有心提点她,“族长的儿子是咱们秀才村的村长钟宏,你昨儿应该见过,就敲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