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翎想要知道原因,她要去找人问问清楚。
阿翎到了宁阴药庐外,瞧见那透明泛着蓝光的结界,知道自己是来的不巧了,她看了眼手上这七层食盒,心里一阵别扭。
这是好姨听说她要来宁阴药庐找师清浅,硬让她带上的,里头是三人份的菜数,好姨把阳夏药师那份也准备了。
她怕是以为她是来找师清浅她们庆祝的。
阿翎再次看了眼这幽幽闪着蓝光的结界,是她来的不凑巧了,阿翎刚放下食盒打算离开,眼前的结界却忽然像撕纸一样开了一道口子。
“阿翎来了啊,进来吧。”
阳夏药师的声音自结界里头传了出来,就像在阿翎耳边说的一样。
阿翎疑惑地四处一瞧,没瞧见阳夏药师的身影,看到面前结界的口子已经大得同一扇门一样了,阿翎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进到药庐内,却不见阳夏药师的踪影,当阿翎要去后院瞧瞧时,她的面前却凭空出现了一道门。
这接二连三出现不同寻常的门,让阿翎的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阳夏药师是在做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她从自动开了的门往里走,顺着森冷的楼梯往下,就走到了一间密室内。
密室昏暗,空空荡荡的,只有一颗夜明珠悬于顶上在亮着光。
阳夏药师听着声响回头望向她:“你来了。”
随着她侧身的动作,阿翎也走下了台阶最后一节,看清了密室中心的境况。
那儿只有一张白玉床,冒着渺渺的雾气,让人瞧着就觉得有一阵阵的凉意。
光看着就很冷的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人。
阿翎走近了一瞧,是师清浅。
明明之前才刚见过,只短短一两个时辰,她好像更苍白了些,白得都隐隐的有些透明。
她安静地躺在白玉床上,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呼吸轻浅的不似一个活人,要不是那偶尔颤动的长长睫毛,阿翎还真找不出她还活着的证明。
“她怎么了?”
阿翎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放低了,好似担心一个稍大的动静就叫这脆弱的人失去了最后一丝轻浅呼吸。
阳夏药师倒和平常无甚差别,甚至还有些生气地说道:“伤没好出去溜达,现下快死了。”
“啊?”阿翎惊呼出声,瞳孔瞬间瞪圆了,震惊地看着阳夏药师,像在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见她肃着脸只低头瞧着白玉床上的师清浅,并未看到她的震惊和怀疑。
她赶忙追问:“师清浅要死了?怎么会呢,她之前不还好好的?”
这可是师清浅啊,上一世的北眀上尊,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太离谱了吧,阿翎的心猛地悬了起来,她也说不出心中如今的感受,她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难过,她只是不相信师清浅就这样死了。
阳夏药师看见阿翎蹙起的眉心,还有语气里的关切,舒了一口气。
幸好,阿翎听着清浅要死了的消息没笑出声,不然清浅是真没戏了。
这人原本好好的在密室里躺着,忽然睁了眼就说要去内门考核,本来阳夏药师不清楚这里头是为着什么,现下看到突然出现的阿翎,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事必定同阿翎有关。
“你之前见过她?是什么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
阿翎担心早上的事会影响师清浅的生死,就将测试时候遇到的事,还有师清浅突然赶到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能想得起来的,都回忆了一遍,完整地告诉了阳夏药师。
阳夏药师听完,心道果然,果然是为着阿翎去的飞鹤清台。
阿翎见她说完后,阳夏药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等了半晌也不见她说点什么。
她忍不住又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师清浅真的没救了吗?”她怎么就要死了呢,阿翎心想她还有好多的问题要问她呢。
能不能先别死啊。
阿翎低垂着头,焦急地看着白玉床上毫无知觉的人:“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抢救一下?她这是哪里受了伤?”
阳夏药师听了这话才算是有了反应,偏头望向阿翎,神色十分的认真:“阿翎愿意帮忙的话,我尽力试试。”
阿翎惊讶地瞪大了眼:“我?我能帮什么?”
阳夏药师拎过师清浅身侧的手,交到阿翎手上:“你握住她的手给她输些真气。”
阿翎的手突然就给冰了一下,冷得她差点就条件反射的把这冰块一样的手给扔了出去。
她强忍着心头的变扭,在阳夏药师恳请的目光下握住了师清浅冷得同死人一样的手。
这手不光冷得像死人,上头还没有一点肉,除了骨头就是皮,骨节处的青白瞧得阿翎的心猛地一紧。
不等她开始给师清浅输真气,阳夏药师已经开始了动作。
阿翎见她拿出的金针比她的手臂还长,紧张地一把握住了师清浅的手掌,即刻就给师清浅输起了真气。
那金针没入师清浅体内后就跟冰柱融化了一样,无影无踪的。
一连七根金针,尽数没入师清浅体内,封住了她的气脉,阳夏药师抬手刚要拿袖子擦一擦额上的汗水,就见眼皮子底下出现了一块帕子。
阿翎神色肃然地恭敬递上帕子,阳夏药师的医术当真是令人望而生畏,这可不是普通的金针,而是没有化神境的修为轻易催动不了的四象金针。
阳夏药师看清了阿翎眼底的钦佩,也不由得有些骄傲,她这一生醉心于医术,旁的不说,但就这医术上她相信自己在这世间也算是顶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