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量他自己清楚绝不可能一杯就倒。
赵栩怔道:“酒里有药。”
那药是谁下了的不言而喻。
此刻,公主施施然从外头进来。
见他醒来赶忙迎来上去绞着衣服,怯生生道:“夫君你醒了。”
小姑娘身着红衣,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里头还蒙着一层晶莹的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
就算明知是她动的手脚,赵栩此时也不忍苛责她。
他捏了捏山根,叹气道:“罢了,本王先行离开”。
赵栩想,她并没有错,一个女子远嫁他乡想要栓住自己丈夫的心留下丈夫的人,这有什么错了
当年他后院未散时,那一群他养在后院的莺莺燕燕成天里就为了他今晚宿在谁那边想尽方法绞尽脑汁各显神通。
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争风吃醋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赵栩回想起过往,从前银月从未因他有过任何争风吃醋的行为。
银月总是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后,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义无反顾的挡在他面前。
在他留宿在其他公子小姐院里时,他连声抱怨也没有。
他总是安静又乖巧的站在他身后。
从前他只道是银月懂事,现在想想银月哪里是懂事,只是不在乎他罢了。
真正在乎一个人会放任他宿在别人那里不言不语吗
在乎一个人会总是想着离开他吗
赵栩走到了东月阁外。
一个他从前从未敢正视的念头浮上心头。
银月从未爱上过他。
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的爱上了银月。
他站在东月阁外,过去种种一一浮现。
从初见到别离,他从未对银月好过。
用他挡毒箭,用他当容器,不顾他的意愿要他,折磨他。
而这次更是差点便把他逼死了。
他没对银月好过,哪怕是一点点。
这样的他凭什么以为银月会爱他爱的要死要活又凭什么来见他
赵栩就站在东月阁外。
隔着一扇门,两步之遥。
与他而言却仿佛隔着条银河!
赵栩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
终于还是推开了门。
银月不在屋内。
“银月”。赵栩试着喊了他的名字,房内无人回应,他的声音在颤抖,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赵栩冲了出去,公主可怜兮兮的站在大门处等着赵栩。
赵栩听见自己声音颤抖的问道:“是不是你。”
公主没有否认,咬紧双唇道:“是我,你现在追上去也来不及了,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他们早出了雁门关了。”
“他们”赵栩瞳孔震荡“谁和他。”
公主含着泪道:“薛大夫。”
赵栩脚下一软,不住的后退,他觉得心头突然一阵抽痛紧接着口中一阵腥气翻滚,赵栩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随后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