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人莫不是她叔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吧要不然怎么会长的这样像。
她正想着,那大宁皇帝突如其来的赐婚打断了她几乎飘到天边去的思绪。
公主终于将落于银月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恭恭敬敬的向大宁皇帝行了个礼,谢了恩典。
随后在那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奴婢们的簇拥下退下,准备着不日之后嫁入邺王府。
再之后,她便听那护送她来朝的图塔尔王道:“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便是你将要嫁的丈夫的侍卫。”
公主这才再次想起那朝堂上见过的侍卫银月。
原来他真的是叔叔的孩子。
不过不是什么流落民间的私生子而是正经八百的王世子。
可能是心里早有准备,她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惊讶。
她打心底,为她的表兄感到高兴。
本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亲人如今忽然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你面前能说会笑。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吗
新婚第一日。
她这丈夫便起了个大早进宫去。
公主为此很是欣慰,她想,今日是她送嫁的母族图塔尔王离去之日,她这丈夫倒是有心,专门进宫替她与母族之人送行。
谁曾想她竟错了。
赵栩进宫根本不是为了替图塔尔王一行人送行,而是为了讨要他曾经的小侍卫,如今的北夷小世子。
她如何会知道,她的丈夫心里竟藏了这样一个人。
直到她的丈夫一身狼狈的抱着重伤濒死的银月回到府里。
她才知晓她的丈夫心里藏着一个人。
她想,如果那人不死。
她的丈夫永远不可能对她真正上心。
她心里盼望着银月死。
可是,事与愿违那人却活了。
在她的丈夫衣不解带的照顾了那人几天几夜后。
她顾不上其他。
在银月开门的那一瞬间从背后翻出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直直刺向银月。
银月伤重未愈,躲闪不及被那公主刺中了胳膊。
他的胳膊上立刻渗出鲜血。
银月倚靠着门,疼的呲牙咧嘴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啊,心口刚被开了个洞,这洞里的肉还没长全,结果胳膊又被莫名其妙的捅了一刀。
那公主见银月胳膊流血,自己反倒害怕的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本质善良且单纯,要不是为北夷,她这样年纪的少女本该在烂漫的山花里追逐着风与鹰,尽情的在草上驰骋,而不是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嫁作人妇,被关在宅院之中。
她抱着膝盖,哭的难以抑制。
她不想的,可她没有办法啊!
她现在除了赵栩就什么也没有了!
银月面色苍白,自己胳膊疼的发紧,却还要腾出功夫安慰这莫名其妙冲出来捅了他一刀的少女。
银月道:“你别哭,你至少告诉我为什么捅我再哭啊。”
公主抬起一张哭成了花猫的脸,用流利的汉话道:“你为什么要和我抢赵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