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回屋去了。
舟明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天上硕大的月亮,享受难得的安宁。突然,右手的袖子略微动了动,他轻笑一声,用左手隔着衣袖轻轻拍了拍,直到袖中的小人儿再次熟睡,才默默放下手,聆听袖中并不存在的呼吸。
一夜过后,月亮落下,他抚去肩头深重的露水,慢悠悠回了不利台,正准备去偏房补觉时,突然注意到水榭中有一道人影。
舟明失笑,主动走过去:“帝君,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非寂抬眸扫了他一眼:“一身酒气。”
“昨晚高兴,便多喝了几杯,让帝君见笑了。”舟明说着,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酒味顿时被草木清香取代。
“为何一夜不归?”非寂又问。
舟明顿了顿,表情逐渐微妙:“帝君不会是一夜没睡,专程在等我吧?”
“本座没那么无聊。”非寂起身往无妄阁走。
舟明笑意更深:“帝君早些休息,你大病初愈,不好学那些凡人修者,动不动就熬个通宵……”
话没说完,一道灵力便打了过来,舟明赶紧闪避,还是被划破了衣襟。再看无妄阁的方向,房门已经关上,彻底阻隔了他的视线。
“脾气真大。”舟明笑了一声,抚着袖子回屋去了。
他虽然一直在逗非寂,但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非寂刚拔了情毒,修为虽然恢复大半,但周身灵力全扑在修补经脉上,身体反而比之前虚弱些,熬不起冥域露气深重的夜,所以非寂刚回寝房便起了高热。
这点高热于他而言微不足道,他便没有理会直接睡下了。
清晨的阳光落在房中,恰好照在他紧闭的眼眸上,没有温度,光亮却恼人。非寂半梦半醒间门眉头蹙了蹙,却因为犯懒不想去遮,心里正烦躁时,突然有什么挡住了眼睛。
“怎么起热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眉间门一松,彻底睡熟了。
再次醒来时,屋里已经暗了下来,非寂闭了闭眼睛便要起身,刚一动就感觉心口压着什么,他垂眸看去,只看到一条胳膊横在心口上,胳膊的主人贴在自己身侧,四仰八叉睡得正熟。
非寂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面无表情地捏住她的鼻子。
睡梦中的流景轻哼一声,低语:“帝君想憋死我,至少把我嘴也捂上啊。”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便将她的口鼻都捂住,流景好笑地睁开眼,对上非寂的目光后在他掌心亲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非寂喉结动了动,立刻将手收了回去:“胡闹。”
流景笑了一声坐起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不热了才问:“帝君,你今日突然起了高热,可是因为受凉?”
“嗯。”非寂也坐起来。
“为何会受凉?”流景不解。
非寂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后淡淡道:“昨夜在水榭坐了太久。”
“水榭里有寒玉镇池,难怪会着凉,你也不稍微注意些,”流景惋惜,“我如果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你在那里待太久。”
“马后炮又有何意思。”非寂凉凉开口。
流景笑笑:“这不是人逢喜事嘛,就摆了几桌庆贺一下,结果喝了太多酒,怕唐突帝君便没敢过来守夜,还请帝君恕罪。”
“你还怕唐突本座?”非寂声音更凉了。
流景一脸乖巧:“怕啊,我可害怕了。”
非寂‘呵’了一声,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流景当了这么久的贴身婢女,在察言观色这一块上颇有心得,如今已经到了一眼就能看出他心情不好的地步了,于是不等他开口便主动道:“昨夜庆功本来也想请帝君过去,但想到帝君不喜欢热闹,便没有请。虽然没请,可我心里却一直惦记帝君,所以今日过来,也有单独感谢帝君的意思。”
她说了这么多,非寂总算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你打算怎么感谢?”
“以身相许如何?”流景眨巴眨巴眼。
又来这招。非寂心里冷笑一声,慵懒靠在枕头上,大有看她要做什么、打算做到哪一步的意思。
流景与他对视片刻,双手试探地扣在腰带上。
非寂不为所动,继续看着她。
流景一看这阵势顿时放开了,刷刷两下解了腰带,便开始往下脱衣裳。非寂本以为她跟之前一样干打雷不下雨,便任由她作为,谁知道她转眼便脱得只剩一件小衣,伸手就来解他的衣带。
非寂眼皮一跳,立刻抓住她的手:“够了。”
“够什么够,我都脱成这样了,你才说够?”流景大有蛮干到底的意思。
非寂当即便要推开她,结果一伸手便是温香的软玉,他喉咙一紧,双手蓦地失去力道。
就是他一走神的功夫,流景成功扯断了他的衣带。